“大概是某种概念的集合体吧,我因某个期望而诞生,并且一直遵循着那期望而活。”我说道。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您为何会想到毁灭一切?”药郎问道。

“……可是我没有做到啊,你是说向你展示了人性中的卑劣可笑和胆小的话,我的确做到了。”我苦笑了一声。

“您牺牲了自己。”他说道。

“这算什么牺牲啊……我自出生起来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所谓自由,所谓死亡,也仅仅是我的想象而已……如果真的有一天什么都不需要做了,那样的生活……其实我难以想象。”我说道。

卖药郎用心地听着我说话。

“如果我真的那么厉害,就应该选择毁灭才对。”我苦笑道,“可最后我犹豫了。”

“所以说,这就是微光中的人性。”药郎说道,“绝对的黑暗和绝对的光明是万物的基础,但正是因此,苍穹之下的生灵总是黑白斑驳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问道。

“在下说得是事实。”药郎说道,“正如一切的存在本没有意义,同样,每个生灵也不能否认自己存在的意义。”

“还真是令人高兴不起来的事实。”我又苦笑了一声。

“这世界本就不是为让人高兴而生的。”药郎说道。

“……这样啊。”我突然想了起来,“那你,按理说是能够杀了我的吧。”

“您要这样做吗?”药郎凝视着我,说道。

“不可以吗?”我看向了他。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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