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又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蠕动着的细小的蛆虫,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那一团又一团的,被蛆虫包围下的是些什么东西。左后方那种阴冷的感觉愈加的强烈,体内的那种对于危险的躁动也跟着变得更加沸腾,几乎要以非理智的身体的本能的驱使他离开这里了,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握着手电筒的手心也感觉到了被冷汗浸湿的滑腻感。

如果是在往日的调查之中,每当这种对于危险的感觉逼近的时候,他是一定会选择离开的。这种对于危险的预感,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可是这一次的感觉有些不同,他的内心很焦躁,但却也在小声的说着,没事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手电筒的灯光顺着右方移动,恐山一剑也跟着转动。细小的蛆虫在木质的夹层板上,四处蠕动,相互攀爬、拥挤,在灯光的照耀下,行为变的有些“兴奋”。那种被蛆虫包裹的一团一团的东西变的多了起来,从体积上来看,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零散的撒在这狭隘的夹层中,但也有着疏密之分,在变得有些略微泛黄的手电筒的灯光下,恐山一剑隐约看出了,在那些蛆虫的包裹下的腐败糜烂的肉色。

危险的预感突然变得非常强烈,体内的躁动逼的恐山一剑猛的转身。

一张被蛆虫钻的已经没有什么肉了的脸,头部的骨骼透过那些千疮百孔的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细小的蛆虫还在骨头缝里不停的来回钻动,一双向上翻的眼珠也是布满了蛆虫与空洞,眼皮都已经糜烂的所剩无几。

这一切都离恐山一剑非常近,近的在他刚才只是转个头而已,就差点擦到了那张依然糜烂的没有人形了的脸上。

手电筒的灯光就打在那张恐怖的脸上,透过脸颊上那些糜烂的肉的空洞,可以看见她的头骨内部的情形。恐山一剑镇定了情绪,刚才那种迫切的焦躁感消失不见,也让他轻松了很多,但是如此近距离的对着一张这样的死人的脸,想要他笑出来也是非常勉强的一件事情。

他把手电筒的灯光,顺着尸体的头部开始往下照去,基本上已经没有肉了的脖子,空洞的连皮都消失了的身体,还有那些身体上缺失了的部位,从腰部以下完全消失。看到这里,恐山一剑已经可以大概的从那些零散分别的被蛆虫包裹的肉色的形状上判断出都是这具尸体上的什么部位了。

骨盆……指关节……长骨……那一滩的应该是快被消化完的内脏……肋骨……

“喝!!!”恐山一剑的手电筒的所照之处突然显现一张惨白的脸,而这张脸同样的距离他很近,正正好的填满了他的整个视野。恐山一剑被吓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头很自然的就撞在了夹层的木板上,疼得他眼前一阵子的雪白模糊,他蹲了下来,等到视野清晰之后,他站起来,再一次把灯光打了过去,那个地方却变成了一片空无。

壁橱的空间实在是过于狭小了,他把灯光在夹层里照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最后也只能归结为眼花而已,毕竟在那样漆黑的空间里,视觉上的疲劳和精神上的刺激,会产生一些错误的信息也是有可能的。

“老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相原凉上前,看着走出壁橱的恐山一剑,刚才的声音可真不像是老大会发出的,他拍掉恐山一剑身上沾上是一些蛆虫,可是拍了半天却总会在令一个地方发现一些,“怎么身上弄了这么多的这些东西?”又拍了半天还是一样,恐山一剑把外套脱下,在手里抖了抖,竟然落了不少的蛆虫到地上,还有一些细碎的肉糜。

“奇怪,这些是怎么弄上的?”恐山一剑又把衣服倒过来抖了抖,最后受不了的决定去洗个澡,把这件外套给烧了,真是太邪门了。

带着相原凉又去找警员了解了一下情况,很快就离开了现场,回家洗澡去了。

“我就说那栋房子不干净吧,老大你还不当作是一回事,这不就沾上奇怪的东西了嘛,还出事了。要我说啊……老大,我们还是到寺庙或者是神社里面去求个平安符吧,那栋房子搞不好就是一栋阴宅啊,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给缠上,那可就是不得了了啊,到时候就是诸事不顺,出门见鬼啊……”相原凉的碎碎念被一条浴巾给消灭。

恐山一剑擦擦头发,做到相原凉的对面,开了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对于相原凉的碎碎念很是无奈。怎么这么大的一个人,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变成了菜市场的欧巴桑了呢,想当年,他们两个刚见面的时候,他可是冷漠到三天可以不发一个音节的……左手仿佛很自然的在耳后摸了摸,那里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他自从从那栋屋子里离开起,就总是觉得这个地方不舒服,好像还有之前那种被阴风吹的感觉,不自觉的想到了鬼怪,他在心里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而且,世界上要真是有鬼怪什么的去作案的话,那他们这些警察的破案率估计就要成赤字发展了。

一团又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蠕动着的细小的蛆虫,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清,那一团又一团的,被蛆虫包围下的是些什么东西。左后方那种阴冷的感觉愈加的强烈,体内的那种对于危险的躁动也跟着变得更加沸腾,几乎要以非理智的身体的本能的驱使他离开这里了,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握着手电筒的手心也感觉到了被冷汗浸湿的滑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