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垂眸不去看他的脸,道:“事涉传承,外人不得干涉。方炜你若是插手,就不再是我兄弟。”

方炜愤然放手,退后两步,哑声道:“好好,我不出手,我不出手。你先走,你先走……我就来。”

方沫“嗯”了一声,依旧将短剑翻手倒持,看向唐傲,淡淡道:“请。”

唐傲哑然失笑,一道剑光飞起。

因为“以剑杀人”四个字的限制,也想更多的看清少年的剑法,唐傲没有故意加重内力,依然只用剑法和方沫的短剑争斗。然后背心渐渐渗出冷汗。

之前一场,少年只一味的防守,他手中短剑只有不到两尺,却能牢牢护住周身,便是唐傲的剑再快再猛,也破不开他三尺剑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然而如今,这个已经精疲力尽的少年偶尔的以攻代守,更让他心中发凉——扪心自问,如果这少年拥有和他同等的内力,他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渐渐认同了少年那句话——“脱手剑,不过是歪门邪道!”

离了手的剑,的确因为没有了牵制,而更加变化多端,可是却也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便是变化再多又如何?剑,又不是用来玩杂耍的,何需那么多的变化?能杀人即可!

穷极变化之后,便该返璞归真。

如同那少年手中的剑,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剑,都会以最直接最快速的方式,出现在它最该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