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真正运起内气还在数百年前隋末,是和石之轩的那一次对战。

我说谢晓峰天下第一太久,久到他心傲慢,人麻木,那时我却没能看清自己,不知道自己也和他一样傲慢麻木。

只是他当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不屑掩盖,我却习惯掩盖。

我已经有很久没再练过武,也已经有很久没再印证过自己的道。

直到闭上双眼,封塞双耳,断绝五感,我才第一次发觉天地之道已经离我如此近,我的武道也已经变了模样,从涓涓细流,变成磅礴大海。

耳畔忽而传来风声,风声中夹带着一丝箫声,起起伏伏,恍若碧海潮生。

海潮生兮,海潮落兮。

终年不改。

世事终归是轮回。

我睁开了眼睛。

青楼里歌舞依旧,丝竹管弦奏着靡靡之音,飞檐下人来人往,衣衫五彩,头顶阳光灿烂,正是好春时。

我轻敲了一下血河剑,当啷一响,剑鸣之声清悦宛若龙吟。

我嘴角上扬,从怀里掏出随身的金块银锭,哗哗地朝着底下砸,听着底下的人起初惊怒,随即惊喜的叫声。

我大笑出声。

随即抬剑破开虚空。

虚空裂,日光湮,天昏地暗,风云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