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称帝了,看投个降把他难为的。

我停手了。

方应看已经只剩进去的气,没出去的气了。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将一股内气灌进去。

方应看看上去好一点了。

我坐在书桌上,拍了拍展开的舆图,对他说道:“谁做皇帝我不关心,你实在想做也可以,但我会看着你,八年安史之乱有多少伤亡,假使你的上策超出这个界限,你就可以收拾收拾去阴间打天下了。”

方应看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和当年一个鬼样子。

我当然不会打死他,但封闭他的记忆把他哪里来送回哪里去还是会的。

我现在已经有些怀念老一点的方应看了,现在的这个,看着温柔如莲花,实则浑身是毒刺,假如我稍有破绽,第一个冲上来咬死我的就是他。

我甚至对过往的记忆都有了一些怀疑,这样的毒蝎美人能消受的有几个?我当年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

我回家的时候,守夜的婆子还在睡,我爬上床睡了没多久,天就亮了。

过了年关,我娘找来了一些字帖给我开蒙。

小孩儿手腕无力,哪怕是神童都要到年岁渐长时写字才好看,而且怕写字,写多了手疼,和大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