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北境,已有了这样的默契。
醉醉一口血,便吐在雪白的手帕上。像雪中红梅,艳丽得动人心魄……
春狩秋猎。
又到了陛下行猎九安山的时候了。梅长苏自然在随行之列。只是今年,他不会再缩在车里,抱着手炉。他会骑着马,背着弓,亲自下场。
宅中的人都大门处相送。
他向门中望了望,没有看见醉醉的身影。许是因为他要走一个月,她又嫌冷不愿意跟着,昨夜,她缠了他整整一夜。现在怎么起得来。
他可知道她起床有多难。
蔺晨见他向里张望,翻个白眼儿:“磨磨叽叽的干什么呢?还不走!”
梅长苏愕然:“我还没收你房租饭费,你这白吃白住的,竟然赶主人走”
蔺晨没好气的道:“你赶紧走,我也好回琅琊山了。我这样的人物,窝在你这破宅子里,真是委屈我了!唉……”他叹口气,摸着心口道,“心疼自己!”
梅长苏给了他一拳。
正准备上马,听见了醉醉气喘吁吁的喊:“梅长苏!梅长苏!”
她还是爬起来送他了!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翘。
醉醉裹着絮了丝绵的氅衣,披头散发的一路飞奔。苍白脸颊因奔跑浮起红晕,眉梢眼角有昨夜未曾褪尽的春情,不再像个小姑娘,而是不知不觉中已长成了妍媚的女人。
她跑过来抓住梅长苏的衣襟,气喘吁吁的埋怨他:“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什么样子!”他轻斥。
女孩子家怎么能不梳头就出门!这种样子,又怎能被他之外的男人看到!
她才不怕他骂,她盯着他,忽然扶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四下响起几声咳嗽。众人看天的看天,瞧地的瞧地。你盯着我的耳朵,我研究你的鼻孔。
只有蔺晨大剌剌的看着那两人,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