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娘勉强笑着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刚才还面不改色喝酒的姑娘啪的倒在了桌上。惊了一下,香娘脸上又变成了满意,扬声道:“三月,给这位姑娘准备一个房间,再给她喂些迷药,从今晚开始这位姑娘也是我们香满院的姐妹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十六七岁的姑娘,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长生,有些迟疑的小声问道:“说不定有什么大来头,姐姐这次要冒这个险吗?”
“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还是孤身一人。就算有来头又怎么样,送到了我香娘面前还想走,哼哼~等过了今晚,随便找个男人给她j□j,她是不想待在这也只能待在这里了。在这衡城我香娘还是自认有些面子的,就看她一个弱女子能不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香娘悠悠的说,眼中满是不在意,晃动着自己涂着丹蔻的手。
“这颜色有些淡了,三月,你把她送到房里以后给我去采点凤仙花,再加点……对了,你说我这次指甲涂什么颜色好看?”
“我觉得,血的颜色最好看~你觉得呢~美人儿~”
香娘惊恐的发现本是不省人事,至少还要一天才会醒过来的长生忽然站了起来,而且表情和刚才大为不同,笑得明艳又张狂,浑身气势也与刚才那个笑得如春风般的姑娘完全不一样。浸淫风月几十年的香娘,此时心中全是惊恐,一种危机感让她全身都动弹不得。
长生笑得邪气,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沾上的酒液,随手拿起了个杯子捏碎,捻起几块碎片把企图逃跑的香娘钉在了墙上。躲在一旁的三月尖叫一声跑了出去,长生也没管她,坐在一边看着墙上那个没气的女人,看着她身上的鲜血像淙淙的小溪一样流淌下来。
长生再次清醒的时候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酒味,她正坐在一把圈椅上。一抬头就看到了被钉在墙上那个全身都被血染红了的尸体,还有面前桌上的几个酒坛子。
长生先是在心里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想起来她做了些什么。杀掉了好像是这个香满院老板的女人,并且霸占了这处。没有一个人敢来这里,好像这里面的人都跑掉了,所谓的官兵已经把这里包围了,现下正在外面喊着什么杀人犯去官府自首从轻发落……
回想起喝了酒之后再次醒转,或者说喝了酒变得有些奇怪的自己,长生忍不住扶了一下额。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后会变成妖孽一样,还各种舔嘴唇行为举止诡异= =
长生笑得越发温柔,莫非正是因为这个,桐梧才从不让她喝酒?可是桐梧怎么知道的。
长生有些嫌弃的看着对面有些味道的尸体,如果是她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让这人流这么多血的,闻着就恶心,还是直接变成灰好一些。
“真是闹剧,我的心情都被搅了。”长生语气柔和的叹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又看了一眼围在楼下身穿官兵服饰的人,干脆的直接用法术离开了这里。
拜这次的事所赐,长生明白了香满院这种地方是不能来的,虽然她不怕杀人但是她没有那种动不动就杀人的爱好。换了一身简洁的衣服和发饰,长生便往更加热闹的城里行去,至少在凡间生活的常识要弄清楚。
时间转眼过了二十几年,长生基本上熟悉了凡间的生活,各处也几乎走遍了。以前那个孩子说的山山水水也看了很多,可以说也就只有这些美丽的景色才会让长生觉得这趟凡间没有白来。
至于人类……本来准备交些朋友或者找个师父什么的,但是因为刚来到下界就遇上那种事,让长生根本就没有兴趣和人类打交道。再者她在每一处都不会停留多久,又看惯了脆弱的人类那些生老病死,也就不想要什么朋友了。
二十几年中,长生多是一个人,听说哪里的景色好就去哪里,想在哪里停留就在哪里停留,有时喜欢一处景色甚至会在那里待上一两年什么都不做,只是看景色。大概看遍了中原景色的长生,决定去那些商人口中的西域,看看那些落日孤烟浩瀚沙海。
可是才来了西域一个月,停留在某个叫捐毒的国家时,长生又遇上了熟人。
长生记得上次看到这两师徒还是在那个浮在天上,好像是叫流月城的地方。那时候她第一次遇见的小男孩谢衣,已经变成了一个俊秀的青年,还满口的“我的师尊怎样怎样,我的师尊如何如何”,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尊敬爱戴,不尽的亲昵之意。而他的师父沈夜也是,和他说话时语气中,都带着不自觉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