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因为是师父做的。即使知道我每次都会这么回答,师父你还是每次都要问我一回。”

长生和谢衣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头顶的树木在微风中发出飒飒的声音。山中不知岁月长,只度悠然日复日。

听到长生的话,谢衣笑笑,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是了,还有一事,阿生不在的时候,我还给你新近种下的花浇过水了,不必担心。”

新近种下的……难道是那株她期待了两个月,将要开花的桑榆草?那种桑榆草在出现花苞之后是不能浇水的,否则会死。长生有些心疼,但是和谢伯伯比起来,那些打发时间的花花草草什么的完全不在意啊。谢伯伯除了偃甲这个爱好和在她的生活起居方面多有操心,对于其他的事一向是……有些迷糊的,自从她变成了他的妻子然后把越来越多的事揽在身上不让他动手之后,谢伯伯似乎更加……咳咳。

“师父,真是麻烦你了,我在路上的时候就想着这两天我没浇水那花会不会死了,还好师父想到了~”长生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这么句话,待看到谢衣脸上满足的笑容,自己也便跟着傻傻的笑起来了。

一段短短的路程,他们走得很慢,路上两人低声讲着这两天发生的一些琐碎的小事,再小的事两人看来似乎都是趣事,一路上低低地笑声就没有停止过。

回到家,长生先把谢伯伯推去了偃甲工作房间,“我知道你惦记着还有个灌输偃甲没做好,快去吧,我收拾下屋子,晚上给你擦背。”

“总是什么都瞒不过阿生的。”谢衣笑笑顺着她的意走进了房间。

长生低声咕哝了句偃甲痴,然后就带着笑去收拾了下厨房和书房还有卧房。一看那些几乎没被动过的痕迹,长生就知道这两天谢伯伯八成又是待在偃甲工作房间没出来。每次逮着她看不到的机会就做这种事,长生摇摇头,决定晚上要再次好好的教育一番。

然后她又去那株桑榆草那里看了看,拨开叶子果然发现根部有些溃烂的迹象。直接拔了下来埋在土里当花肥,长生又种了另一种花下去。如果谢伯伯问起来,就说她自己不小心踩坏了这株桑榆草就是了。

做完这些事,长生又泡了茶给正在忙着做偃甲的谢伯伯送去,然后自己捶着腰躺在屋外的摇椅上休息。这个身子已经习惯了人类的作息习惯,昨天她在流月城里没有睡多久,今天就有些没精神。

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长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是夜色深沉,长生发现自己身上严实的盖着一床小毯。这还是她专门给谢伯伯做的,因为他有时候做偃甲会做到晚一些,那时候她就会让坐在那里的他盖上小毯。虽说她一直就知道谢伯伯是偃甲人,并不会生病着凉,但是还是忍不住做这种事。

长生掀开身上的小毯,摇椅随着她的动作顿时发出吱呀的声音。

站在旁边,负手抬头看着天上明月的谢衣听到动静,转身看过来。见长生已经醒了就笑着走过来说道:“阿生醒了,睡得可好?我看你有些没有精神,想是赶路累着了,下次就不要这么急着回来了,路上也要好好休息才是,我一人在家无碍的。”

长生坐在摇椅上笑着摇摇头,每次和谢伯伯分开哪怕只是一个上午,她都觉得不放心啊。而且也很想他,各种抓心挠肝,有时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几十年如一日的只看着谢伯伯一人,却从来都不会感到厌烦。

她笑着朝谢衣张开双手道:“夫君,抱~”

长生平常都喜欢叫谢衣师父,除了欢好的时候会叫夫君,也就只有撒娇的时候会这么叫了。谢衣从来都是长生说什么都好,也不去在意这些,只是每次看她这么娇俏的叫着夫君,也会忍不住疼爱的摸摸她的发顶。这次也是,毫不犹豫的就俯身把长生抱起来,让她把下巴靠在自己的肩上,还不忘把一旁的小毯也拿起来盖在长生背上。

“我一点都不冷,不盖这个~”已经几十岁高龄的长生厚颜无耻的装着小女孩。

“更深露重,不小心难免着凉,阿生听话。”

“哦~”长生故意这么说,自然就是为了听谢伯伯那带着温柔宠溺的话,她每次听着都觉得心花荡漾。谢衣自然也知道她的小心思,可是就算知道,他每次也是无比配合的让她高兴。两人的相处这么多年都是互相习惯互相包容,让对方开心,从未改变过。

像抱着个孩子似得抱着长生,谢衣就这么一路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长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环着谢衣脖子的手拉拉他身后的长辫子说:“我今天没给夫君擦背……”

“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因为是师父做的。即使知道我每次都会这么回答,师父你还是每次都要问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