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曜像是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一样,转头挥着手:“大家帮我最后一次忙,不会委屈你们,离职前你们都可以拿到一年的工资。”
工作室的员工愣了一下后,虽然很无奈,但是最后还是认命了。
一年的工资呢,足够他们再找一份新工作了。
媒体记者被保安挡在了安全线外,一个四四方方的灵柩从停尸房里推了出来,殡仪馆乐队吹打着乐曲将灵柩缓缓推向了遗体告别大厅。低沉的哀乐响了一路,晨子曜面无表qg的抱着晨昱柏的相片走在殡仪馆乐队的后面,他的身后迅速排满了人,滨海紧跟着左言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送葬的队伍一路蜿蜒,却没有在遗体告别大厅停留,而是直接去了炼炉的方向。
身后传来议论声,但是一想起晨昱柏的死状,所有人又释然了,死成那样,还怎么告别?
晨昱柏就走在自己的灵柩边上,看着摆放在灵柩盖上的一束黄菊花轻轻的颤抖,花露像是泪水,滴落在灵柩之上。哀乐有着触碰心灵的力量,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不那么长,也不那么短,没有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因为一个笑话而开怀大笑,因为一个悲剧的结尾而泪流满面,他曾经因为爱qg痛苦过,也因为爱qg快乐过,他的人生不多不少不大不小,在他离开的今天,有人送他,有人为他流泪,其实就够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骸骨投进了炼炉里,被烈火燃烧,红色的物质在迅速的剥离,只剩下一捧白色的碎骨。炼炉房的工人用小锤子敲碎了他的骨头,一点一点小心的装进了价值不菲的骨灰盒里,可惜无论工人如何摆放,他的骨灰也只在骨灰盒底铺了薄薄的一层。更多的,已经落入兽口,经过消化排泄出来,滋养了大地。其实这样的去处,想想也不是那么糟糕。
殡仪馆的一个部门经理走进来,为骨灰盒裹上红布,小心的抱在怀里,直接去了同一栋楼旁的贵宾休息室。所有的来宾都坐在外面的临时休息室里,包括唐青,如今贵宾休息室里就只剩下晨子曜一个人。
“晨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下葬就喊一声,我就在外面。”经理将骨灰盒放在晨子曜面前的茶几上,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