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语气冷冰冰的,一听就是对布鲁斯说的而不是安琪。毕竟,他对两者截然不同的态度太过明显了。
几句话间,吊瓶里的药水已经尽了。贝利尔俯身为小安琪拔了针。他的动作熟练,白皙修长的手指没有一点茧子和其他痕迹。这双手不像是医生的,更像是布鲁斯这样养尊处优的富豪才会拥有的。
不过也不尽然。布鲁斯这样的富豪也是另类,手上厚厚的一层老茧。
收了针,贝利尔敏锐地瞥见安琪细细的小胳膊上有个不起眼的针孔。在他眼里,那苍白肤色的小胳膊上的针眼格外显眼。
“什么时候抽的血?”贝利尔挑眉问布鲁斯,镜片后的银灰色眼眸微眯,似乎有些不满。
“半个小时前。”布鲁斯说。
医院的负责人生怕安琪有什么其他没检查出来的病因,觉得还是验验血保险一点。
“嗯。”贝利尔淡淡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再度揉揉她的小脑袋就出去了。
——真是有礼貌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幼崽。
带上门后,贝利尔医生径直走到楼下的化验室。
安琪住的病房是为有钱人提供的病房,不仅房间豪华宛如酒店套房应有尽有,一切的医疗和检查设备也是独立于普通病人专门为客户服务的。
“维希亚斯医生。”见贝利尔一进门,值班的化验员跟他打了声招呼,而后者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06房的小姑娘半个小时前抽的血在哪?”
“哦,在这呢。”化验员指指桌上唯一的一管血,他以为贝利尔是来拿化验结果,还抱怨了一句,“你可得等一会儿了。院长说要做全套化验,所以我到现在还没下班。”
“你现在可以下班了。”他说。语气平淡,却莫名让人听出了命令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