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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太暗,且对方有意遮饰,故不曾看清。”

三辅都尉又问了几个问题,再看崔颂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未曾惊扰他人,诸舍一切正常,无失盗之物?”

“贵宅门房亦无发现可疑的行迹吗?”

这是怀疑门房私通外贼,故意把刺客放进来了。

崔颂虽觉得有这个可能,但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主观地“有罪推断”。高门大院虽然难爬,翻墙而入也是有可能的。再者门房所在素来由两人巡守。两名门房同时叛变的可能性不大吧?

崔颂实事求是、十分配合地与左辅都尉交代细节,徐濯在旁补充,可他也只是看到刺客的一个侧影而已。由于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对刺客的描述仅是崔颂的一面之词,原本对这件事十分重视的左辅都尉态度开始变得敷衍起来。

“君昨日乍逢变故,或对此事耿耿于心,实则贼人潜入贵府,只为谋财也未定?许是不能得手,便心生怯意,假意要伤小郎性命,实则声东击西,方便自己逃走罢了。”

听左辅都尉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夺命杀手一辞仅是他的片面之言,现在既没伤到人又没有造成损失,世家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夸大其辞也是有可能的。

崔颂还未听出其中的弦音,崔琰就已被对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惹怒了。

“依君所言,只要无甚恶果,这阿法乱纪之事便可不追究了?”

“下官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只觉本案未必有足下说得这般眼中。崔仕子何故断章取义,将某的推言曲解至此?”

被崔琰直面一顶,左辅都尉也没了好脸色,冷笑一声,言中带针地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