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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摆因而甩手而细微震动,倒像是祢衡因为被名士搭讪而心旌神摇,激动地回握住对方的手。

想到祢衡三番两次找崔颂说话,虽然言辞很不客气,却实打实地帮他解了围,一部分人恍然大悟:

原来高调出场,一脸狂妄,还打扮得这么另类,是为了引起名士的注意啊。

这套路深的,竟然还成功了?

一些拜读过崔颂大作,钦慕其文才的年轻学子看向祢衡的目光登时变得无比复杂。

祢衡:……

祢衡一点也不相信崔颂是想和他比赋论经,甚至久慕其名。

他虽然自傲自负,坚信自己的才学无人可及。可他向来不是掩耳盗铃之人,自己的名气是一是十,他心知肚明。

以他的资历和名气,不及崔颂十一,崔颂或许听过,但绝不会“心甚慕之”。

祢衡不知道崔颂在打什么算盘,只觉得他满口鬼话,推翻了刚刚迂腐死节的观感。

而这人硬扯着他的袖子还言辞恳恳,脸色淡定一点也不像强硬留人的行为,简直……

祢衡找不到形容的词,如果他来自现代人,倒是能找到一句话描述自己此刻的想法: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崔颂可不管祢衡在想什么。刚刚一群文人围着他辩经论道,讨论学问,他差点没撑住。更离谱的是,竟然还有人求他指点诗赋……再在这待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阵亡了。

所以哪怕是看出了祢衡的嫌弃,他也仍旧揪着对方不放手。

节操算什么,这说不准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了,松手才怪。

暗暗僵持的局面并未持续多久。

当崔颂定做模具送来的时候,他心中一松,忙不迭地松开祢衡的衣袖,指示太学院的仆役照他所说的摆放。

一直被死拉着现在又被干脆利落放开的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