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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曾对郭奕弃之如敝履的郭奕,彻底忘了自己当初是怎样视郭奕为耻,又是怎样鄙夷郭奕的生母,一心想要认回子嗣。在他看来,郭奕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认他这个亲父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也不想想,以郭嘉的脾气,又怎会如他的意?

哪怕郭瀚咬咬牙,坦白自己曾经做下的不齿之事也无济于事——郭叔祖托孤一事只有郭嘉与崔颂二人知道,郭瀚此举并不能证明郭奕是他的孩儿,反倒徒劳无功地坏了自己的名声,遭到族人亲友的鄙薄。

郭瀚就算用“自己没有儿子”的理由让族里过继子嗣,族里答应了,也不可能过继郭奕:名义上郭奕是郭嘉的独子,在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把孩子过继给他。更何况过继之事本就需要出继一方的同意,郭奕已入郭嘉这一支的族谱,郭瀚就是再怎么闹,也不可能从郭嘉手里抢回郭奕,反而会被族长申饬。

郭瀚别无办法,只得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来许都投效,准备与郭嘉长久作战。

曹操虽接纳了郭瀚,但只给了他一个清闲的职务,除了定期的述职召见,基本没有交流。

这待遇,别说身居重职的荀彧、荀攸,比起与他同属新人的郭嘉,亦是差得远。

当他听说郭嘉只比他早来几个月,却在来的第一日就与曹操秉烛夜谈,得到曹操的看重与赞誉,郭瀚的神情堪称精彩万分。

在他看来,同族的郭嘉虽有几分才学,但为人疏狂而放纵,不懂得曲意逢迎,这样的人怎么会得领导者的喜欢?

郭瀚心中郁愤不平,这份不满,在他屡次碰壁,而郭嘉愈加得曹操的青睐、任以军师祭酒时达到了顶峰。

军师祭酒一职虽然不是中央任免的正式职位,却是曹操亲自所设,不隶属于中央,只听令于曹操,非亲信不可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