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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曰,‘举贤不避亲仇’,公义之所在,不应该为了避嫌而否认亲友的才德。我正是因为知晓郭奉孝的才能,这才为他作声。于理,为了公义,我不能人让一个才德之士凭空受人污蔑,以致良心不安;于私,我与郭奉孝乃金石之交,更不能坐视他蒙冤受屈,遭此辱没。”

坦荡而义慨的陈词,不仅令围观者对崔颂的言行更加信了几分,亦让杨观面颊充红,哑然失言。

崔颂反驳完杨观的指控,将炮火转向郭瀚,“郭属官为郭祭酒的同族兄长,对郭祭酒的才德品性应当有所了解——为何任凭外人污蔑折辱自家族弟,全无友悌之心?”

郭瀚假笑道:“崔部丞言重,瀚正准备与杨君说道,哪知惹了崔部丞,这才耽搁了。”

这一番解释倒也说得通,然而围观人员中不乏精明、通透的,对于郭瀚的解释嗤之以鼻。光看刚才的一番好戏,这郭瀚很懂得规避锋芒,从头到尾都让杨观出头,自己做出一副被无辜牵连的模样,只在关键时候说几句引导意味很强的话,不动声色地撇清自己。要说他是“来不及为族弟正名”,其中的水分可见一斑。

崔颂没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他的主要动机并不是为了打击对方,若非牵扯到了郭嘉,他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和这两个人浪费精力。

再说杨观,他听了郭瀚的话,明白自家上峰这是弃车保帅之意。结合先前的那一句蠢货,杨观心知再说下去只会徒劳无益,而且郭瀚根本不会领情,遂闭了嘴。

说到底,郭嘉是曹操亲自任命的府僚,颇得看中,若事情真的闹到了曹操的跟前,他和郭瀚绝对讨不到好。

纷争告一段落。杨修恰到好处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做了和事佬,引崔颂去别的位置。

“今日无意引此纷争,打扰会场安宁。损毁贵主家的茵席,明日定将另奉新物,登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