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

“等等,你妈妈她——你妈妈她就这么离家出走了?”

“她消失了。”徐伦陈述道,“家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了,爸爸回家的时候问我为什么不在奶奶家住,我说我在等妈妈回来,他竟然问我妈妈是谁。”

我:???

“等等。”我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1999年的时候我跟你爸见过一面,他找仗助帮他寻找一个深色长发的女子,当时他提到过说这个人的存在直接消失了。那应该就是你的妈妈?”

“是,之后他寻找过一段时间妈妈,但是除了我,世界上没有任何证明妈妈存在过的东西了,也没有任何人记得妈妈了。”徐伦沿着马路向北走,“她就像只为了把我生下来一样,像清晨的露水一样蒸发在风里。”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究竟是老婆莫名其妙人间蒸发的承太郎先生比较惨,还是从小妈妈消失爸爸又不顾家的徐伦惨,或者说,是才17岁就要被迫接受男朋友以后会娶老婆生孩子的我惨。

到最后我只能干巴巴地问:“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和样子吗?”

“不记得了,我对她的印象只剩下模糊的感觉。”徐伦伸出手触摸路边高高的野草,“我只记得她抱着我,喊我‘jojo’,给我唱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种情况下我说啥都不太合适,尤其现在我还喜欢她爸。

拯救这场尴尬的是一辆从公路上开过的小皮卡。徐伦见到车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她伸直胳膊竖起大拇指:“搭车——”

皮卡顺顺当当地在我们面前停下。一名魁梧的粗脖子壮汉摇下驾驶座的车窗,上下打量我们两个:“姑娘们,你们要去哪儿?”

“去奥兰多。”徐伦说,“能搭我们一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