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轻微摇了摇头,“我是指你在今天的治疗结束后有什么计划,你看了几次表,你平时没有这个习惯。”
威尔听见汉尼拔对自己习惯的了解,眨了眨眼睛,又把视线挪开,把头偏向一侧,“阿拉娜允许我去看望阿比盖尔。”
“你之前也常去。”话中之意即是威尔平时不会如此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焦虑。
“慕柯也要去,实际上,阿比盖尔想要见的是慕柯。”
汉尼拔在威尔提着他常用的帆布包走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把慕柯和安全感联系在一起让汉尼拔觉得有趣,汉尼拔从慕柯的身上发现了一种毫无疑问的冷漠,对所有人,所有事,包括他自己,就像是活在永恒世界中的神明。
但其中又存在着一种打破冷漠的,一种尚未找到要诀的生命力,仿佛一潭死水中露出了一块石头。它起了一些作用,但不完全,只是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常人。
汉尼拔认为再慕柯尚未开始这个打破冷漠的过程之前,他是一个绝佳的研究感情缺失的模版。但是现在汉尼拔看见的是一只作好了蛹,酶与细胞的吞噬作用和自溶解离的组织解离进行到了一半,成虫的组织发生也进行到了一半的未来的蝴蝶。
那些解离后溶于血液的物质多半成为组建新器官、新组织的营养物质。慕柯有自己的想法,但也被他的导师影响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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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的摩,避风港精神疗养院
阿拉娜走在最前面,穿过花园中的一条通向建筑内部的走廊,走廊看起来很旧,攀缘的常绿叶片从边角垂挂下来,缠绕着带有灰色水迹的石柱。种在走廊两侧的灌木在冬风下挂上了枯叶,有一些雪沿着叶脉堆在枯叶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