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接着是穿着拖鞋的脚步声,一双手压住了床,有了一声木头的吱哑。

光亮中出现了摇晃的睡衣摆和纤细的脚腕。

一双手抓住了脚腕中的一支,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没能把贝丝勒博全部拖进床下,头卡在了外面。她从床底下爬出来,注视着那张她无法辨认的模糊的脸。

那一片模糊像一张面具,她想要揭开这张烦人的面具,于是把手伸进了贝丝勒博的嘴里,朝两边拉扯。

“啊——!”

勒博挣扎着,双手抓挠着她的手臂,但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没有血液循环,组织上也没有活细胞链接循环系统。

但是勒博的血流了出来,从被扯坏的喉咙里,从她被自嘴角扯到耳边的巨大伤口中,鲜血像是喷泉般涌到地上。

她的手上沾满了粘腻的血液,勒博没法再尖叫,开始咳嗽,血呛进勒博的鼻腔,身体随着一次一次的咳嗽弹动。

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她害怕了。

慕柯睁开双眼,看着被风吹起来的一截窗帘,窗外的灯光在地上落下了一小块光斑。这个社区不会在半夜有响着喇叭或者亮着灯的车辆在道路上驰过,打搅人们的安眠。

这是一个梦,而慕柯很难才会有一个梦。

他看向身边的威尔,威尔蜷缩着侧躺,对着慕柯的方向,一只手穿过了头下的枕头,威尔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弯曲着抓住了被子的侧边。

威尔张着嘴呼吸,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额前的卷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顺着同一张床,同一条被子,慕柯听到了威尔极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