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脸色苍白,握着刀的手不为人知地颤了一刻,“败局已现,张大人还是少说些吧。”不论如何,张昺都是张信之前的头领,他是认可张昺的心的,可惜的是……张信低头不语。

张信自然也是挣扎过,但他本就是燕王的旧将,而燕王雄韬武略,征战南北,一贯是天下武将憧憬所在,张信本心不可违,只消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带着朝廷的密令投靠了燕王。

朱棣淡漠地扫视着整个院落,受伤的人和死去的人还算少的,大多都被燕王带来的府兵给压制住了,就算有呻.吟不能救了,也直接补刀毙命。

“带下去。”朱棣眼眸幽深,冷然地下了命令,指腹摩挲着软剑,似是存着什么心思。

张昺将要被拉走的时候,在朱棣身后的阴影处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下一瞬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何玉轩?”

何玉轩忍住一声叹息,他已经缩在了燕王背后的阴影中,这样子还能被认出来真的有点没天理了。

张昺在侍卫的掌控下扭动着身体,神色可怖,“你没死?”

何玉轩嘟哝了一句,“好在没死……”不然可不是让张昺称心如意了?

张昺已经知道了张绍臣的自作主张,可以说一切的根源都是源自于张绍臣那该死的主意,才会打草惊蛇至此!张昺的脸色极为难看,仇恨的眼神盯着何玉轩,甚至比之前看着张信的眼神更为难看,恨不得要生吞了何玉轩!

他原以为那些人都随着张绍臣许通这一出而毙命,可这其中何玉轩竟然没死?!

张昺好似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巨力,也不知道怎么挣脱了左右的束缚,整个人摔倒在地,坚硬的地面擦破他的额头,鲜血涩得张昺的右眼睁不开,“你不是该死吗!”

张昺知道这一切都怪不到何玉轩头上,可是眼前所有的失败冲昏了张昺的头脑,狰狞张着猩红的嘴巴,“你该死,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愤恨绝望痛苦的情绪冲上张昺的头脑,让他的脸色极为可怖狰狞,像极了一只恶鬼。

黑金色的靴子落在张昺的眼前,燕王淡漠的嗓音落下,“你觉得他该死?”那不紧不慢的声线紧紧抓住了张昺的心跳。

“你说得不错,的确有人该死。”

锵!

剑出鞘的声音。

“可惜那个人是你。”

冷然的话语落下,喷涌而出的红色染遍了张昺身前的土地。

谢贵的肉脸刷地一声被喷了满脸血,整个人呆滞在场,颤巍巍的眼珠子转了两下,无神地盯着张昺抽搐的身体,他的身体扭动了两下,扑通声后,那扭曲的头颅倒在谢贵的脚下,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谢贵。

“啊——”谢贵惨叫了一声,整个人晕了过去。

燕王出手狠辣,一击毙命,一时之间似是连呻.吟叫屈的声音都低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