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着一身道袍的袁珙,“袁先生说得不错,只是你的身体怕也是需要调养一二。”何玉轩瞥了眼袁珙的脸色,轻描淡写地说道。

袁珙摆了摆手,对此浑不在意,“有些是可以医治的,有些是白费力气,多谢何大人的好意。”

何玉轩沉默了半晌,不知袁珙所说的是不是他猜想的那个意思,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询问,只是平静地说道:“袁先生称呼我子虚便是,不必如此。”

袁珙哈哈笑道:“那子虚直接叫我袁珙就好,那袁先生什么的,倒是不必了。”

帝王对他们看重的人,的确是尊重有加,时常是会叫尊称,然这大部分是给旁人看的,毕竟有时候这些人的地位是端看帝王如何表露出来,要是这喜欢只能藏于背后,那这份喜欢与看重也无意义。

何玉轩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交换”条件。

袁珙踱步到何玉轩身边,从内侍的手中接过了鸟铳,抬手看着那远处的靶子比划了两下,然后还是松手把鸟铳交给了内侍,“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这些。”

何玉轩苦笑道:“我自然也是不适合的。”

袁珙摇头,“你还是需要这些。”他的语气看起来比刚才严肃了些。

何玉轩凝眉深思了片刻,平静地说道:“难道你又从我的面相里看出了什么?”

袁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摸着自己微胖的肚子无奈,“难道是道衍那老和尚在背后时常说我坏话?”他嘀咕了几句,怎么都觉得何玉轩好似被道衍给带坏了。

何玉轩眉眼微弯,懒懒地笑道:“你们两位确实也是半斤八两罢了。”

袁珙有点不服气,“那老顽童不知坑了我几回……罢了,的确是我向万岁建议要在你身边多安排些人,多做些保护。”

何玉轩:……

……

袁珙是个嘴严的人。

虽然他自己最爱的就是随口胡言把人吓到后,又丝毫不吐露缘由,在提及让何玉轩学槍这事是他所建议后,袁珙又不愿意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看着何玉轩练习。

何玉轩与袁珙算不上熟悉,自不会逼迫他回答,带着满心疑惑练习了半个时辰后,胳膊简直如同废掉一般。

朱棣负手看着何玉轩这惨痛的模样,踱步走到何玉轩身前观察了片刻,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话低声说道:“子虚当不愿我给你按摩,回去让太医院的人给你揉揉。”

帝王突如其来的靠近让何玉轩的耳根发红,他镇定别过头去答道:“多谢万岁关心。”

朱棣嗤笑了声,不知是在嘲笑何玉轩的死鸭子嘴硬,还是因为如今他们这若即若离的态度。在慰问完何玉轩后,朱棣很快便离开了演武场。

何玉轩的胳膊酸痛得半死,回去太医院后,请太医院的人帮着他揉捏了半天,这回去的时候才算是好了一些,可回去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虚脱一般。

莺哥看着何玉轩被马晗从马车上扶下来,连忙上去扶着:“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路上受伤了?”何玉轩这惨烈得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