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莺哥已经知道他进来了, 毕竟他进来的时候没有放轻脚步。

“咚——”

“咚——”

“咚——”

看着莺哥继续默不作声地剁东西, 马晗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他在剁什么, 然后又默默往后面蹭。

他觉得下体发凉。

……

寒雪落下, 刚刚莺哥扫干净的那一小块地方又重新覆满了雪,那纷纷洒洒落下的声音很是安静,却把何玉轩给惊醒了。

醒来的那瞬间,何玉轩还有点迷糊,那种感觉有些迷乱,但是当他下意识要起身的时候,腰间被禁锢得死紧的触感让何玉轩缩了回去。他靠着软枕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看着床帐外那丝丝微光,那若隐若现的浮尘似是带着旋儿。

何玉轩与朱棣厮混的次数不多,却也不少。

但是这么胡天胡地可算是头一回。

何玉轩闷闷地感受着身体的酸痛,顿时打消了今日出门的打算,恨不得现在就这么直接再睡过去。然这作息依旧,而且身后抵着硬邦邦的身板,何玉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这么直接睡着。

这王府里头,昨夜今日盯着的人,怕是不少。

这古人云,抵足而眠那也得是关系亲密的至交好友……何玉轩与朱棣的关系再好,能好到那份上吗?

……

赵王这疑问刚出口,王良就紧着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他在朱高燧身边还算得势,这话也就王良能说的。

朱高燧恨恨地说道:“这话怎的说不得?这做的事都摆明了,我难不成还能是污蔑了他去?本王万万没想到,这何玉轩分明是个男子,却偏生是个狐媚子!”

王良忍住那荒谬的笑意与随即而来的恐慌,“王爷,何大人乃是工部尚书,这身份地位不是那些扬州瘦马等可以比较的。奴婢能理解您这会儿心头不爽利,但是这如今……”他抬手比了比上头,“还在,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他苦心孤诣地劝说,就生怕朱高燧一个不满意就直接冲到何玉轩那小院去了。

说到底,赵王殿下也只是在发泄着口头的怒意,论到帝王的看重,王良清楚或许殿下还比不上何尚书的重要……当初在京城的传闻铺展开来,或许并非是坊间传言。

万岁可是长久都不曾踏足后宫了。

且要是万岁真的看重何玉轩,没有那些暧昧的真假。

那这会儿与这位尚书大人彻夜不眠的聊天,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赵王殿下之所以会怀疑到这上头去,是因为刘长史传回来的消息。

朱高燧这些天都被困在燕王旧邸,压根就懒得去处理事务,在他看来这些事务都一概交给刘长史去负责了,这在以前朱高燧在赵王府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做的。

“刘长史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王良循循善诱,总算是让朱高燧的火气消了些,“您若是真的想知道的话,不如寻个时间试探一二?”也好过就这么直接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