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也是淡定喝茶的兰波小姐。
真·吃瓜群众·阿蒂拉·兰波:“哈?”
不是,我就是一时无聊跟来瞧瞧前辈的新事业到底都有些什么内容。看完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学校当我的法语教授吧,至少相比之下学生们要更能听得懂人话。
事情开始朝着古怪的方向一路发展,原本前来承担劝和任务的侦探二人组开始不遗余力的游说那位丈夫还是离了算了,和平分手至少还能保留里子,如果真的闹上法庭……大概里子面子就都没了。
至于心已经不在丈夫身上的夫人……这件事里两个人半斤对八两,与谢野晶子看着性别的份儿上给她留了几分颜面,织田作之助不善与女人争执,索性放她自己坐在一旁冲着吃瓜群众花痴。
就在夫人高喊“爱情和自由”要与丈夫彻底决裂的前一秒,兰波小姐“铛”的一声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转头认真看向她:“亲爱的,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确定能将我俘获成为裙下之臣?”
她微微抬起下颌,深邃的眉眼拉出一个浪荡不羁的弧度,带笑的嘴角看上去薄情又戏谑,就像嘲笑一头落入陷阱仍不自知的猎物。
“抱歉,如果是上周,我想我大概会考虑考虑您的盛情邀请,然而眼下……对不住,我已经结婚了。就算是我,选择情人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能欣然接受的。”
已婚身份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借口,随时都能拿出来拒绝任何不想继续来往的人。
“……”
所以还真的存在“情人”这种选项只是你比较挑剔而已吗!
迫不及待想要展开新恋情又光速失恋的夫人悬崖勒马,夫妻之间迅速恢复到原本“相敬如冰”的状态,同时也宣告着调解委托的“成功”。
当然成功了,不算成功算什么?这两个人也不吵了,也不离了,此前怎么过,今后还怎么过,日子不就是这样?至于那位官员包养的女学生?难道不是该他自己想办法去摆平的事情吗,他们是武装侦探社又不是街头万事屋,这种事可不管。要不是这家伙早年与福泽社长有些来往,这份委托此刻已经躺在碎纸机里了根本不会被接受。
原本福泽谕吉将这件委托交给织田作之助为的也只不过是考察他的人品与应变,应变能力暂且不提,至少人品……与谢野晶子表示没看出什么瑕疵。又因为有兰波推荐并替他背书担保,正式入职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由于他应聘的是社员职位,同时还得到了一间员工宿舍的使用权,对于这个完全不会为自己考虑以至于差点要跑去住桥洞的少年来说,简直就像是场缓解干旱的及时雨。
织田作之助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才好,作为孤儿一路跌跌撞撞长到这么大,单纯对他报以善意的人这还是第二次遇见,第一次则是在一年前的一个雨天。
“行了,与其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感谢,还不如把你的工作做好,也好叫我在前辈面前能有些面子。另外我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打算,至少你今后必定会更加尽心照顾中也,对吧。”
兰波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给森先生去个电话。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或者情人的话,说不说都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这个人终究和别人不太一样,总归是她名义上……当然也是法律上真正的丈夫,婚姻届签了还没超过一周呢,万一等会儿走着走着在路上撞见了岂不尴尬?
与谢野小姐保持着礼貌微笑告辞离去,兰波送她到地铁站,又犹豫了几分钟最终决定还是放弃。反正事情已经办完这就准备启程返回东京了,还急着回去接儿子呢,至于森先生?看望他的计划顺理成章被移到下次再说。
她很幸运,无论如何,这一天都不可能在横滨的大街上撞见新婚丈夫。因为被她干脆利索放弃了的森先生,此刻正让人五花大绑捆着拖到port afia首领面前。
——“森医生,老朽……听说你已经很久了。怎么?没想到?”
前两天的青肿还没完全消散,这回他脸上又多了几块儿新颜色,都快能凑出一副调色盘了。
“啊……确实没想到竟然蒙您召见,何必如此呢?敝人只不过是个黑街里一个普普通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地下医生罢了……”
青年满脸苦笑,腮帮子上还红彤彤肿着一块。他努力挪了挪被人捆得指头都动不得一根的手给坐在上面的老者看:“您瞧,我可全靠这双手吃饭呢,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真用不着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