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房东太太失声惊呼,不等她夺路而逃,兰波手持军刺挽了个极漂亮的刀花一刀擦过她的脖子把人钉在墙壁上:“太太,现在,就在这里算清楚,让您丈夫把退款送上来,我马上就走。请别让我听见什么不合适的声音与言论,您能做到吗?”
“不不不……我这就退,全都退给你,带着你那个……你那个孩子从我这里滚出去!”
把人赶走她就报警,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兰波就盯着她给银行打电话转账退钱。等钱款如数到账,她才回头向屋里喊了一声“中也”,一个橘色头发钴蓝眼睛的漂亮男孩立刻应声走出来。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收拾东西,搬家。”她温和的揉揉男孩头发,抬头又冰冷的扫了眼碍于军刺不敢动弹的房东太太:“请您稍等。”
血腥味和她眼中的杀气刺得房东太太大脑一片空白,走出来的男孩在可爱此刻在她的视线中也如同洪水猛兽般恐怖。
中原中也穿着整整齐齐的短袖短裤,橘色头发比几个月前长了点,在额前形成小小的刘海。一开始不太明显,过上一段时间兰波才发现他的头发带了点天然的自来卷,就没有再刻意替他修剪——长一长才能找到最好看最合适的发型嘛,儿子生得这么好看,不能顶着团乱麻在头上。
小孩听话的站在门口,视线一动不动盯着屋里弄出响声的兰波。由于角度问题房东太太看不到她展开亚空间的光线,只觉得这孩子安静的有些渗人。
哪有六、七岁的孩子不哭不闹不笑、直勾勾拿眼睛盯着成年人看的?
兰波叮叮当当在屋子里折腾了点声音出来掩人耳目,大约十分钟后拉着一只空箱子走出来。男童走上去主动拉着她空着的那只手,母子两个走过房东太太身边,年轻的母亲仿佛从树枝上拽下一片叶子般轻松拔下那把军刺。
“再见,太太。”
她优雅的抬起下巴利用身高优势彻底鄙视眼前这个市侩又俗气的女人,牵着儿子的手,拉着箱子离开这处位于海边公路的公寓楼
选择这里落脚主要考虑到交通方便环境隐蔽,倒不是说兰波对这个破旧的居所有什么另眼相看的地方。没什么经济损失的话,搬也就搬了。
拖着空箱子,让儿子抓着拉杆倒着坐在箱子上,中也短短胖胖的两条小腿垂在拉杆另一侧一晃一晃。他还是对别人的行为没什么反应,脸上也没什么明显表情。不过至少比刚刚离开镭钵街时要好得多,现在他学会说“饿了”,也学会自己洗澡自己上厕所。
但是吃饭还需要兰波帮点忙,筷子不太好使用。
他就像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全然依凭着母亲才能生存。
“还是得找个稳定落脚的地方吧?也许明年你就能进学校,天天搬家可不行。”只有她在说话,男孩张大眼睛认真听。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小孩子的体力告罄。他向她张开双手做出要抱抱的动作,兰波转身背对着男孩蹲下:“抱歉,妈妈要空出双手保护你,趴在我背上,用你自己的力量抱紧,可以吗?”
这个选项不是不能接受,小中也“啪”的迅速贴在兰波背上,两条小胳膊紧紧抱住她的脖子。
“儿子……有点紧,喘不过气……”兰波小姐艰难的提出修改意见,男孩勉强让了一点点步——胳膊稍微松了那么一点点。
于是一大一小就像背着幼崽的树袋熊那样继续前进。
一边走,兰波一边在心里计算这两天能够拿到手的任务金。除了雇主提供的赏金外她顺手洗劫了任务目标的小金库——以前她是不这么干的,但是现在要养家糊口,不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现役自由杀手前所未有的“勤俭节约”起来。
账户上的钱,加上房东太太刚刚退的那一部分,不知道能不能买一个小一点的房子先住着。哪怕一居室也没关系,总比随时可能流落街头要强。
她还惦记着要让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
或者找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至少不能让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中也。
她一边走一边想,甚至把主意打到横滨街头流窜的大小帮派头上。以自己的实力,一夜之间不动声色洗劫一个小组织根本不算回事,就是回头洗白资金有点麻烦,说不定还会有些损失。这么想着,她背着不知何时睡着了的中也又走了一个小时,路人逐渐稀疏。
衣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停下脚步,送开箱子单手背后扶住已经熟睡的男孩,另一只手探进衣袋摸来摸去好不容易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