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教授不再主动接送儿子上学放学,只要不是中也特别要求,她上下班都会直接回家,也不怎么接近港口地区。自打从异能特务科辞职后种田长官也没有联系过她,看来目前局势稳定,犯不着动用老上司在她这里的面子。这种奇怪的平衡就这么别别扭扭的持续保持着。

但是最近,教授察觉到自己的行动范围内重新出现portafia监控的身影,隐隐约约还有几个不大认识的其他帮派成员。不知道他们之间因果关系的前提下,她也不好轻举妄动,万一误会了,人命可没法子再倒回来。

有股势力一直在暗中盯着她,这件事她早就知晓,然而对方也就只是盯着,保护的意味大于威胁,她也就懒得深究对方来自何方。年龄大了,不像年轻人好奇心那么重,只想普普通通上班下班,然后窝在家里休息——

“这就是你们的学期作业?有谁能说明白形容词和副词的区别?”教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臭虫:“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坐在这里,是为了学习一门语言,并使用它。不是为了在您诸位的履历上添一笔不痛不痒的教育记录,麻烦带上你们的脑子或者手出现在我的教室里。两周后,我要见到你们有明显变化,不然就不用再来了,直接申请重修,或者转专业。”

她把被红字涂得面无全非原型不辨的手写作业放在讲台上一个人一个人喊上来仔细盯着他们看,学生们有理由相信兰波教授这是在依靠眼缘挑选预备挂科的“幸运”选手。

“记住,你们还有两周时间。”

下课铃响起,教授夹着教案转身就走,步履匆匆多一眼都不想看这些糟心“弟子”。

外国语学院时不时有过去的学生发电子邮件来问问题,再加上她虽然人不在东京,但也会帮着旧同事们看看学生习作,对于东京那边的学习进度了如指掌。没有比较有没有伤害,横滨大学这里程度确实浅了些。

——主要原因是前外国语大学现外国语学院法语系不少学生是她从甫进校门就一路“折磨摧残”过来的,标准和要求本就比国家规定更高,学生对于语言的掌握自然更深刻牢固,不能怪横滨大学太松懈。

尤其这一众学生中还混进去了一个异类——去了异能特务科打工的坂口安吾,拉丁语专业的学霸,暂时先拿了个休学都去当社畜了提交的作业竟然还能达到兰波教授“a”的标准,把他的同门们衬得无地自容。

六月底林侨梅就要参加研究生学位论文答辩,答辩结束后她也许会留在日本找工作,也许会和哥哥林宪明返回老家,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能对自己有一个交代。她的论文兰波已经看过,觉得问题不大,只需要细节方面稍稍修改一番等着拿学位证即可。

有这两个足够勤奋的例子摆在面前,兰波看哪个学生都不顺眼——怎么就没懒死你们呢?!

和她天天处于爆发边缘的状态相对,森先生日子过得很是顺当。没人在下面阳奉阴违,命令就能够被精准执行,不会因为中间的“误差”出现预计范围外的突发状况。他心里当然还惦记着那个隐藏在水面下的小团体,不过人也是要用的,在剩余价值没有彻底榨取出来前,就先慢慢顺着藤蔓看看都有谁,看看而已,不急着动手。

“boss,小山个人手下掌控过的势力基本整理清楚,重点包括您点名要求的那个事务所。”广津柳浪将资料摆在森鸥外面前,“其中有个年轻人,我们都觉得他很有趣。”

一张单人照片被放在诸多纸质资料顶层,照片里是个正在擦眼镜片的年轻人,文质彬彬,斯文瘦弱,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是个百分之百纯文职工作者。

“这个年轻人是东京大学外国语学院的肄业生,我查到他似乎是因为父亲生病亡故而辍学,被事务所挖来前曾在x公司实习。”

说完他又取出一张客户名录放在首领面前:“这是坂口先生实习期间服务过的客户名单,我们发现了夫人的名字。”

让娜·阿蒂尔·妮可·兰波因为名字过长很容易就被翻了出来。

知道夫人另一重身份的森先生托着下巴拿起这张名单看了一遍,突然笑起来:“我知道了。这个年轻人,我很看好,把他带到我面前。”

看来夫人不但辞去了异能特务科的工作,还保守了他的秘密。

虽说人和人之间建立关系网节点不会超过六人,坂口安吾的情况却也太过巧合,他可以大胆假设异能特务科正是不知道他和夫人之间的婚姻关系才派遣了这么一个没露过脸的年轻人潜入portafia做卧底。再看看他的学历,估计就是进来镀一层金顺便做个危险性不大的监控任务,等时机成熟回去补全文凭就要升职。

兰波教授不再主动接送儿子上学放学,只要不是中也特别要求,她上下班都会直接回家,也不怎么接近港口地区。自打从异能特务科辞职后种田长官也没有联系过她,看来目前局势稳定,犯不着动用老上司在她这里的面子。这种奇怪的平衡就这么别别扭扭的持续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