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些的地方传来声嘶力竭的:“太宰先生——!”

兰波背上的青年从她的头发里抬起脸哼哼唧唧:“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妈妈~”

“……”要不是他手上捏着没送去的红玫瑰, 吃瓜群众也许就信了。但还是有不明真相的无辜者被他骗了, 一个暴躁的声音在兰波耳边炸响:“太宰你这混蛋, 你就不能对令堂孝顺些吗!”

“一把年纪这么大的个子, 竟然让令堂一路将你背进医院,不要给侦探社的招牌抹黑!”

“太宰先生!在下也可以将您背进医院, 不必劳烦老夫人!”

被一个“老”字刺激到的兰波差点把“小儿子”扔出去,扭脸就想先进医院然后离这些有毒的家伙有多远躲多远。黑发青年见状抱着她的脖子就嚎:“妈妈,我没有医疗保险,森先生他没有给我办理!”

待在亚空间里自闭的森先生笑得意味深长,兰波教授只能叹气停下脚步。

“送去武装侦探社, 我替他再缝一缝。”与谢野晶子从灌木丛走出来,说着狐疑的上下扫了她一眼——既然是同事的母亲(多半是假的),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重点原因),之前小小的冲突自然烟消云散。

一辆商务车恰到好处停在面前, 里面坐着社长福泽先生镇宅,兰波开门把太宰往里一塞就想走人,黑发青年迅速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啧,亚空间打不开了。

打又没必要打,只能坐进后座陪着这个赔钱货。

明明伤口撕裂痛得一头冷汗,太宰仍旧非要把脑袋搭在兰波教授肩膀上,要不是空间有限厚着脸皮趟她腿上也不是不可能。驾驶座上开车的是个橘红色头发、仿佛刚离开校园的青年,对于教授小姐身上的气势很有几分惧怕。

商务车迅速启动,用“老夫人”称呼兰波的黑衣年轻人被扔在外面不闻不问。不等车轮在地面留下车辙,一群戴墨镜的黑西装如潮水般涌出来封锁整条街道,轿车被一股神秘力量影响无法离开原地……

——“蛞蝓,你是不是又吃胖了,压得车子都开不动。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学不会躲进黑暗里好好把身上的肥肉都藏起来呢?port afia打打杀杀的工作也挽救不了你逐渐变得油腻的人生了吗。”

赖在兰波肩头的黑发青年张嘴就是一串欠打至极的嘲讽,用一种相当霸气的姿势堵在外面拦车的橘发青年在看到后座景象时一个没忍住就委屈道:“兰堂先生!他骂我!”

“哦,你可以揍他。”教授小姐面无表情:“我宁可带着你上医院去给人道歉,也别叫我听见你被欺负的可怜兮兮夹着尾巴回来告状。”

“……”一车人都被如此恐怖的护短宣言震惊,偷偷从各个不同角度观察兰波以及赖在她肩膀上的家伙。

外面那个是亲生的,里面这个……是垃圾桶里捡的吗?

等等!不对吧!这位女士看上去还很年轻啊,“妈妈”什么的,太宰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不要啦,我才是亲生的!”某人抬起胳膊抱紧她的腰开始耍赖,教授翻了个白眼:“别,我没那个本事生出你这种儿子,你得是森先生亲生的。”

二十好几的人就隔着开了条缝的车窗从外面的中原干部吐舌头:“呸呸呸,诸邪退散!”

他吐了一半兰波屈指就是凿了个爆栗下去:“老实点,伤口裂了都堵不住你的嘴,你又不怕疼了?”

黑发青年闻言立刻瘫成根面条:“啊!痛痛痛痛痛!”他是真的特别怕疼,后背都被冒出来的冷汗给浸透了。

她顺着脊背跟摸猫似的摸了两把,抬头对仍旧守在外面的中原干部道:“你先回去复命,最晚明早,我自己过去port afia本部大楼。”

早有类似预案,橘发青年抬手松开这辆商务车:“明白了。boss有令,如果明天上班时间前不能见到曾经的准干部,那他就不得不亲自来请您回去,就这样。”

port afia首领的原话是这么说的:“难得我们port afia竟然会存在首领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夫人在敌对组织涉险对吧?如果夫人总是不肯回来,那我就亲自去请她好了~”

守在一旁充当护卫的尾崎红叶当场表示如果“夫人”的年龄没有达到法律界限,她不介意从医药箱里找些工具来缝住首领的嘴求个清净……

随着port afia们再次如同退潮般消失,这辆商务车终于得以正常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