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治疗室隔间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监控设备运转发出的声音。他无聊的把绝大部分仪器拆下去,要不是怕被与谢野医生当场打死连吊瓶也想拆……
“你醒了?”她刚好掀开隔离帘,惨白黯淡的隔间顿时亮了起来,呼吸停滞般的寂寞一扫而空。
黑发青年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眼神有点散:“兰堂先生……”
“是兰波,兰波教授!”她臭着脸打断了他喏喏的应答,大概是觉得对病人语气太过生硬了不是很合适,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还疼不疼?”
“怕疼就老实点!”语气又变坏了。
简直就和别人家里普普通通喜怒无常的老妈一模一样。
病房门又一次被人推开,被他捡回来的白发少年一脸要哭不哭的弱气。阿敦就像只犯了错不知该进该退的猫咪那样睁大眼睛卡在门框上,混了片刻才鼓足勇气挤进来:“那个……太宰先生,还有……您想喝点什么?”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挂着败犬般可怜兮兮的讨好笑容奉上茶水。
窗外有车辆驶来的声音,太宰彻底清醒——她该走了。
果然,她起身拍了拍裙子:“我就不必了,你们好好照顾这孩子,和人约了时间。”走到门边又转回来,“有人要我提醒你,警惕接下来无法拒绝的荣誉。”
兰堂的【彩画集】相当实用,他有理由猜测那里还待着一个人。
“哼!”他愤愤不平把脸扭开,不肯接受某个别有用心老男人的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