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张大眼睛,阳光下苍白的皮肤显示出一种不大健康的透明感。一只眼睛被裹在绷带里总也不肯露出来,右眼慢慢慢慢委屈得红了眼眶,鸢色眸子像是泡在水里一样,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倔强的不肯滑下来。

他抿紧了嘴,一言不发,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

我不能说。

少年用眼神倔强的表示出这个意思。

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杀伤力巨大,从来不哭的人哭起来也非常可怕,兰波几乎下一秒就投降不再逼迫这只可怜兮兮的小东西。

“行吧,你不肯说就算了,但是流浪猫是不会还你的。听着,太宰,不要去玩弄人性。你是个温柔的孩子,世界想要对你温柔以待的时候,麻烦你不要冲着它作死。”

她帅气的从病床上跳下来,抬手把少年凌乱的刘海揉出来了一个偏分:“是我对你的关注还不够?还是工作太少了让你还有太多时间思考哲学问题?”

兰波教授笑着又把他的头发顺了一下:“我有个学生,他选修过哲学专业,我想你们也许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黑发少年哼哼唧唧问了一句:“嗯?”

“他叫坂口安吾,拉丁文学得不错。”教授毫不心虚的拿弟子哄儿子,一点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