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噩梦,还是无法摆脱的那种。

“所以说,上课就上课,不要逃学玩手机看杂志递纸条。当年我就是因为上课看手机,才沦落到眼下这个境地。”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我在port afia里也做了这么多年,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去当个安安稳稳的翻译。”

“年轻人,好好上学啊,不要等到将来和我一样夹着烟坐在街边对一个陌生少年啰啰嗦嗦。”他将燃尽的烟摁灭:“赌场这种地方不要再来了,我就当没见过你。钱你也拿走吧,但愿这些东西能帮你度过这次难关。”

这家伙一脸沧桑得像是被人欠了几屁股债百八十辈子都还不完那样,少年见他没有继续讲的意思,起身就跑。

——想都没想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他需要这些钱度过难关。

晚上高利贷果然又来了,这次竟然一反常态客气又礼貌。他将白天得来的钱塞给这些吸血蚂蟥,对方当面爽快烧了欠条,连零头都没讹,像被踹了几脚的野狗那样夹着尾巴溜走。

“妈妈,现在家里就三口人,也没有经济来源。不如将这栋房子卖了在靠近妹妹学校的地方换一栋小一些的,你手里还能留些钱养老。”

他们居住在这种远离城区的别墅,环境好是好,维护成本与交通成本简直不敢算。

父亲生意红火的时候自然不在乎雇个司机二十四小时服务,然而现在连父亲本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会社破产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卖了还欠下一屁股债。要不是今天及时从赌场捞了一笔还上这个口子,也许明天一觉睡醒就会看见母亲和妹妹的尸体摆在警局等待认领。

面对迅速成为支柱的儿子,做母亲的没什么反驳余地。房子卖了就卖了,顺便仆人司机也都辞了,换个小房子剩下的钱儿子算了算,竟然还有很多。

“你觉得合适就这么做吧,我都听你的。”最后她拥着才六岁的小女儿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