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占据的这片空间陷入一种奇怪寂静。兰波再也没有说一个字,默默喝着自己点的酒,中原干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她必然过得很好——夫妻和睦,儿女双全,从那双明亮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不需要他做什么。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如果说她过得不大好,他肯定会出头把对她不好的人挨个关照一遍,但是没有。她过得很好,实际上他并没有存在的必要。

中原干部进酒吧不需要点单,老板开了瓶老汤姆金酒放在吧台上就不管了,只需等他撒够酒疯后给他的部下打电话。

隔了一整个世界的母子两个就这么并排坐在一起,一杯接一杯。

半个小时后中原先生的眼神儿散了,手里的酒瓶子摇摇欲坠:“老哥,为什么啊……”

“嗯?”举杯欣赏金酒漂亮色泽的女人侧眼看他,青年表情有些狼狈:“对不起。”他抹了把脸,紧接着又忍不住大着舌头质问:“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次语气激烈许多,眼尾也有些红,失控的危险气息开始酝酿。

长发女士一掌把他摁在桌面,不等【污浊了的忧伤发动】扔下钱夹拽着青年向外走:“麻烦等我一会儿。”

老板用看烈士一样的表情看她把人拖走——中原干部喝高了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只要是人都得被打进icu。

所以说……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情人?姐弟恋?看不出中原干部还挺……挺时髦的?

兰波拎着橘发青年从酒吧后门出去,这里一般都会通向某处无人暗巷,适合做些不法交易,也适合谈话。

“我的任务,就是捣毁非法人体实验室,销毁所有实验体。”她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抽了一张仔细给他擦擦脸:“你是我的任务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