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贾代化跟自己的亲弟弟的关系,并没有跟堂弟贾代善亲近,于是,两家的孩子也就混叫着大伯、二叔,以示亲近。

贾代善一听,有些迟疑道:“敷儿,你可知道,你是嫡长子,若是琅哥儿记在了你的名下,那就是宁国府的嫡长孙,将来不仅要继承宁国府的爵位,还会是贾家的下一任贾家族长。”

贾敷点头道:“本来,父亲让我过继二弟的嗣子到名下,只是二弟至今也只有珍哥儿一个孩子,二弟似乎也对房事并不热衷。”

“先前想着,实在不行,就让珍哥儿兼祧两房,但终究是不尽人意些,倒不是我不愿意与二弟共有一子。”

“只是您也知道,先前父亲忙于军营,我身体不好,也没精力管,二弟对珍哥儿更加不上心,府中也只有两个妇人当家,对府中唯一的子嗣自然多加溺爱。”

“如今父亲和我有意掰正珍哥儿的恶习,但收效甚微,又时常惹得家中妇人垂泪,我们也就放弃了,左右也能护着他富贵一生。”

“但珍哥儿实在不是能挑起大梁的,他自己也对继承的事情并不在意,我和父亲就商量着,要不就到族里选一合心的孩子过继算了。”

“先前,我倒是中意赦兄弟的二子琏哥儿,但看弟妹的性子,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次回金陵,其实也是为了这个,还请二叔和赦兄弟成全。”

贾代善沉吟片刻,问贾赦道:“赦儿,你觉得呢?”

贾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过贾琅的小手道:“琅哥儿,刚才父亲跟敷大哥哥的对话,你也听得清楚,我知道你是个早慧的孩子,所以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是尊重你的选择的,你若是还选择我做你的父亲,那当日在你母亲尸骨前的誓言,就绝对不会改变。”

“若是你给敷大哥哥做嗣子,那也不必担心,你依旧得叫我一声叔父,我们两府也是连着的,你随时能过来找我,我必护着你不受一点委屈。”

旁边本来还在啃果子的贾瑚,越听越不对,当即扔了手里的果子抱住贾琅,哇的一声哭道:“哥哥,我的!瑚哥儿不让琅哥哥离开!”

贾琅心里也难受,他今年六岁,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他先前还担心,赦叔叔要把自己记做嫡长子,他会抢了瑚哥儿应得的东西。

毕竟,在礼法上来说,嫡长子继承制,以后等瑚哥儿继承爵位的时候,怕是还要费些唇舌,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而贾敷那里说的清楚,他自己是没有子嗣的,自己过去给人做了儿子,以后为他养老送终,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在这点上,他自然是该选择带着妹妹给敷大伯做嗣子。

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是想叫赦叔叔一声父亲,想给赦叔叔做儿子,更舍不得瑚哥儿,想要照顾他,护着他,陪他一起长大。

想了半天,贾琅试探地问道:“赦叔叔,您能不能把我记做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