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我攒不住钱,月钱一出来,我就拿去酒庄都换成酒了,这个月是足够了!”
贾代化一听,就又补充道:“这银子不许交到他手里,就一天给他弄只烧鸡或者烧鹅、卤煮什么的,一滴酒都不许给他买。”
“以后让账房那边儿,月钱每个月就给他一半儿,剩下的他要吃给吃,要穿给穿,就是不许给他买酒,不够的从我的账上划,他要是不服,就让他来找我。”
顿觉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的焦大一听急了:“不是,老爷,那个,不是。”
贾代化趴在窗户上,笑呵呵地看着急得抓耳挠腮的汉子,慢悠悠的道:“哪个老爷不是了?嗯?”
焦大摇着有点儿昏沉沉地脑袋,越急越说不清:“不是,我不是说老爷不是,是不是那么回事儿。”
贾代化又逗弄道:“是不是什么啊?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这把焦大绕的,两眼都开始画圈圈儿了,贾敷抱着贾琅和贾敬在后面笑着看他老子又欺负人,焦大是个老实人,笨嘴拙舌,平日里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可能说得过天天在朝上跟人家打嘴仗的贾代化。
不过,已经是多久了,府里都死气沉沉的,现在贾代化这么有精神,他们又怎么会去打搅?大不了等贾代化回房之后,他们再私下里买些酒菜给焦大送去慰问一下就是了,所以都没有出声。
贾瑚用小胖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表示焦爷爷太可怜了,他都不忍直视了。
终于,老实人被逼急了,也不管是不是什么的了,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捍卫自己的利益,当即哭道:“老爷,十两银子的酒够干什么的?那一天也就能喝一坛子,要是哪天馋的很了,月底岂不是就得扎脖了?”
贾代化拍拍手,把怀里的贾瑚往上托了托之后,很好心地帮忙出谋划策道:“那个跟我说不着,要是怕受不了,你就让酒庄的老板一天就给你送一坛子,那肯定超不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一副天塌了,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抱着有些憋了的酒囊欲哭无泪的焦大,心情很好的打开信看了起来。
他能理解焦大酗酒,当年焦大救他出火林,怕重伤的贾代化死去,就不停地割开自己的皮肤,把血喂进贾代化的嘴里。
但是,四周都是炙热的焦木散发着烤人的热度,再加上失血,他又把仅有的那点儿水都喂给了昏迷的贾代化,不得已,他只能喝马尿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