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了楚留香的心声,李建成在他后面道:“不逗你了,问你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你”李建成这个问题已经斟酌了许久,一直到现在准备说出口了,他还是不确定的。
“如果可能,我是说可能,有一个机会,能有办法去见已经离开了很久的朋友,香帅愿不愿意去?”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楚留香道:“如果那个朋友对你很重要,而你又确实想见他,那当然要去。”
说到这里,楚留香的醉意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比如我那几个朋友,我和他们很久没见了,但我知道,如果他们想见我,或者我想找他们喝酒了,那么无论我们在做什么,都会出现在彼此面前。”
“是么”李建成的声音渐渐小下来,几近要消散在晚风中,但楚留香还是听到了——
“如果失败了呢?”
“昭明,”楚留香干脆起坐到了李建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你与你的朋友相隔千里,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李建成无言。
他和他们之间,又何止相隔了千里。
那是千年万年的岁月,是时空罅隙里无尽的溯流,是他站在时间的尽头也难以窥到的隔世光阴。
他找不到回去的路。
可是看到画卷的那天晚上,他又梦到了从前。
仿若遥远的时空彼端传来的笑闹声,梦中重重楼阁浩浩殿堂,是盛唐的长安。
很久以前有人告诉他,想要就去拿,想做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