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稹便笑道:“您最擅外伤,”她抬手一指,“大爷便交给您了。”
官宦人家的隐私,知道多了没好处,大夫就算再怎么好奇也没追根问底的心思。亲手外敷了药膏,又开了内服的方子,拿了诊金,大夫果断告辞。
大夫这脚都没迈出房门,陆稹就笑话起孙绍祖,“怎么都没问你如何伤的?”
孙绍祖硬生生挤出个笑容来,心中却起了毒誓:等着瞧,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实际上孙绍祖还是太过天真,他的心思让陆稹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会想到自己后半生早已被安排上了,伤筋动骨会是家常便饭,而现在所感受到的痛楚,在以后的日子里会越来越求而不得。
话说孙绍祖在家足足歇了五天才再次出门回衙门报道,再到营中走上一遭。而这几天陆稹也没给孙绍祖添什么新伤,而是专注于收集情报和通过这些消息来粗略的卜算:据说宁荣两府已经达成共识,要死心塌地跟着王子腾,打算再搏一次从龙之功。
贾家要冒险,陆稹不是不能理解:祖辈积攒的家底要败光了,爵位也眼见着越来越空头。
可是皇帝在给元春封妃的时候不过三十来岁,如今撑死三十五六,贾家就想要下注搀和进夺嫡……贾家的当家人是这个智商水平,那么贾家彻底败落,被抄家夺爵,实属正常。
小黑就团在陆稹腿上,用软糯的嗓音说着他的看法,“财帛动人心?”
“没错,荣府这边要瞎搀和,正是王子腾有意劝说的结果。不过卜算仍有相当气运在身的一品大员,我也得付出些代价。”陆稹为了保险,联系了下这阵子睡得安生的迎春,“你想让我借你的壳子活多久?”
迎春忽然被弄醒,整个魂儿都懵逼着,“啊?这个……能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