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娘娘表示:不是,还真不是。
想她自入宫以来, 便颇受宠爱。第一次大封后宫, 未生子就居嫔位。这一向以来, 可说有子有宠有位份,再没什么不知足。只幼子胤禌生来病弱, 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以至疏忽了胤禟。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不省心的已经带着老十跟在了那辛者库贱婢之子后头。气得宜妃是说也说过,骂也骂过, 却全无半点作用。
现在臭小子巴巴来她宫里献殷勤, 又是捶背又是侍奉茶饭地,想求她帮忙?
宜妃高高地端着架子, 将傻儿子指挥的团团转。心里面啊,其实已经乐开了花。什么奇淫技巧不奇淫技巧?但凡能牵扯住这傻小子的注意力,叫他跟那辛者库贱婢之子隔开, 别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掺和夺嫡那种要命事, 那就是顶好的。
而且……
那黄先生的主子,和硕襄格格玉录玳可是个狠人。竟寥寥数语劝服了越发偏激的太子, 使帝储之间不但重归于好,关系还更胜往昔。又屡立功勋,助太子爷原本危机四伏的储君之位变得坚若磐石。
为人上,玉录玳也是爱憎分明,直率坦诚,比整天笑眯眯对谁都一脸如沐春风,实则心思深沉叫人摸不到底的胤禩好了太多太多。
若臭小子过去,真能学到点真本事用于国计民生,或跟下一代帝王打好关系,没准儿还混个铁帽子世袭罔替。
怎么算,都比跟着胤禩给直郡王摇旗助威来得好。
宜妃心里这小算盘珠子扒拉的噼啪作响,面上却风雨不透。硬压着蠢儿子给她连着献了十几天殷勤,才在康熙问起的时候粲然而笑:“万岁爷博学多闻,难道不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哈!”康熙大乐:“朕还当那臭小子干了什么坏事儿招惹了你,这才巴巴伺候着求饶。合着还是有所求,就不知道咱们九阿哥又要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居然叫慈母如爱妃你都拗着半个月没吐口?”
“哎!”宜妃扶额,一脸郁卒:“那个没心肝儿的,要去和硕襄格格府,跟人家府上的黄先生学制器呢!”
康熙惊呆,一脸怔愣。
显然是千想万想,再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爱妃拦得对,堂堂皇子阿哥不好生学文练武,将来为朝廷安心用命,学的哪门子制器?没得手艺没学成,倒玩物丧志了。那黄履庄,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可不敢叫胤禟跟他学,没得……”
有道是癞痢头儿子——自己的好。
儿子再不着调,那也是亲生的,哪有任人指摘的道理?
就算,咳咳!
就算横加指摘那货是傻儿子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