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两人怎么哀嚎抗拒,都毫无作用。
送他们过来的几人只冷笑着把人放下:“还嚎什么呢?大人为给你求情,生生搭上了自己的大好官途。回府就病了一场,直说自己生子不肖,带累了满门蒙羞。如今遵万岁爷圣意,已经把你逐出佟佳氏。万岁爷又革了你的旗籍,如今啊……”
“好家世、好未来、好待遇统统被你自己作没。往后的苦啊,多着,好好享受吧您!”
一片哄笑声中,那人的同伴笑着拐了他一胳膊:“兄台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有道是吕布戏貂蝉,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只这隆科多啊,心不正、眼也瞎。”
“小子我活了三十多年,还真头一次见为了个贱妾把自己折腾这么惨的贵族。现下万事成空,只剩下这贱妾。他也算求仁得仁?”
“尽瞎说,人家明明还有顶绿帽!”
“不止吧?都知道这李四儿做了两年来的暗门子,他这绿帽摞起来,兴许比人高……”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
这要是换了以往,被一帮子仆人嘲笑如斯,隆科多非将他们大卸八块。
可现在……
他浑然没听到那些讥讽般,只咬牙问佟佳府怎么了,他阿玛怎么了?
几个差役早早都得了嘱咐,这会儿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是细致认真地,描述了下佟国维辞官经过与对他的刻骨失望。本以为如此一来,渣男贱女反目就在顷刻,立马就能看到狗咬狗的大戏。
偏隆科多就不是个寻常人,人家从不按套路出牌!
饶是李四儿整天头不梳脸不洗,几天下来就好比那失了水的娇花,迅速枯萎颓败了下来。再不复当年鲜妍,浑身都隐隐透着股子酸臭味儿。
因四肢被打断,活动不利。
只能像个虫子般蠕动,如动物般舔舐进食。
隆科多也没说因此嫌弃,憎恶她。只一遍遍问为什么,他一心为她,甚至失去了一切,为何她不肯好好守着直到他回来?
起初李四儿还恐惧害怕,哭啼啼为自己辩解。
后来发现辩解也是徒劳的时候,她索性彻底放开:“一心为我?呵,也许吧!至少辗转这么多年,也确实没见你这么傻的。”
“可又怎样呢?”
“你连结发妻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都能说下毒手就下毒手。若不是玉录玳命好,这会儿坟头草都得有我高。嫡妻尚且如此,何况我这贱妾?左不过一时新鲜罢了。等你有了新的心头好,没准儿弄死我的时候会更干脆利落些。”
“毕竟,我也就点儿哄你这傻子的功夫!要是那都没了用,还能指望点啥?”
不如乖乖躺平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