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信赶来的太皇太后仔细看了看太医奉上来的病案后那是一肚子恼火盯着堂下诸人,偏偏罪魁祸首康惠淑太妃那是半点悔过之意都没有,甚至依然恶狠狠的瞪着两名鹌鹑般瑟缩太妃, 嘴里嚷嚷着不干不净的话语。
太皇太后心里烦闷,更是打定了主意选秀女定然要以品性为首,万万不能让宫里再出现这些个不省心的东西!
毕竟康惠淑太妃也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出身, 虽不是同支也是同族,太皇太后强自按捺着心中的不悦,努力用平稳沉着的声调缓缓说道:“康惠淑太妃, 这件事你有错在先——”
“妾身哪里来的错?她们两人乃是汉女出身,妾身又是长辈, 让她们伺候妾身还是给了她们脸面!”
康惠淑太妃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的过错, 面对太皇太后的责备更是嗤之以鼻, 她面容狰狞,指着两名战战兢兢的妇人就是一通呵斥:“要妾身说, 像她们这般的出身能够在宫里待着便是该烧高香的事情——”
两名被指着的妇人便是陈太贵人和唐太贵人,两人浑身战战, 垂首望着脚背抿唇那是一言不发。她们光从肌肤来看尚且只是二十余岁的年轻少妇,可就从发色穿着和精神气来看,还以为是五六十岁的老妪。
“胡说八道!”太皇太后打断康惠淑太妃的话语, 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两位太贵人汉军旗出身——”
“汉军旗?呵!”康惠淑太妃嗤笑一声,眉眼间的轻藐展露无遗。
胤礽猫当即心里就咯噔一下,他下意识的瞄向汗阿玛的脸庞,果然康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康熙的生母,孝康章皇后,便是汉军正蓝旗出身,等到汗阿玛独掌大权之后便将生母抬至汉军镶黄旗,等到二十七年又抬至满洲镶黄旗。康熙对孝康章皇后,也就是自己未曾见过的亲祖母感情之深可是人尽皆知,康惠淑太妃拿捏陈太贵人和唐太贵人的动作又何尝不是在康熙的心头扎针?
“朕见奉先殿如今空旷,若是康惠淑太妃有闲心倒不如多为太宗抄写佛经,也好成全太妃思念之情。”
康熙立在殿门处淡淡笑着开口,未等康惠淑太妃回答目光就转向两名妇人:“陈太贵人、唐太贵人?”
两人低低应了声。
“朕见两位太贵人很是体贴会照顾人,朕想请两位暂时留在延禧宫照顾六阿哥和八阿哥,直至他们病情痊愈,您两位是否愿意?”
唐太贵人猛地一怔,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连连点头应是:“妾身自然愿意!”
康惠淑太妃脸上闪过一丝不忿,忍不住抬高声音:“皇上,唐太贵人留下倒是可以,这陈太贵人的儿子又不在这延禧宫内,留着做什么?倒不如陪着我去抄抄经书了表……”
“巴特玛璪——!”
太皇太后终于无法忍耐住心中的怒意,目光定定落在康惠淑太妃,眼眸深处的杀意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你记住,你如今只不过是紫禁城里一名太妃罢了,谁给了你管辖后宫太妃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