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曼又变回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彼得.帕克依旧揽着对方的腰。如果不是前一秒托尼曼还穿着银白色的战甲,如果不是彼得.帕克确认自己独自走过的十几年并不是一场虚无的幻梦,彼得.帕克真的可能以为托尼.斯塔克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
此刻彼得.帕克才发现自己做的动作到底有多尴尬,一时间揽在托尼曼腰间的手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刚才发生什么了?”
在刚才几秒中失去了优势了托尼曼自然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他尝试着再一次召唤液态金属,无果。他将原本平举的手收了回来,贴在身侧,似乎是不打算继续抵抗了。
“先生。”最终彼得.帕克还是没有收回揽在对方腰间的手,他将自己靠了过去,那个动作变成了一个拥抱。
托尼曼愣了一下,他的眼眸中划过一道迟疑,最终还是被怀念占满。他回抱了彼得.帕克。此刻托尼曼蜜色瞳孔周围的那圈森冷的,象征着“神性”的银蓝色光圈消失了,仿佛是一杯冰层溶解了的卡布奇诺,苦涩中透露这丝丝甜香。
那是彼得.帕克熟悉的目光。相隔几十年再一次被这种视线笼罩了的彼得.帕克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他尽力将自己的下巴搁在托尼曼的肩膀上,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怀念和悲伤,但是他的眼泪就是那样不争气地低落下来,打湿了托尼曼肩膀的布料,“我真的很想您。”
透明的泪珠滴到托尼曼黑色的西装上,在上边染出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托尼曼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的男孩儿在哭呢?聪明如他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并不是陪伴自己已久的那个,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就是他的男孩儿。没错,他的。
这是来自灵魂的本能,因为托尼曼有着从托尼.斯塔克那里拷贝过来的一部分灵魂。
那分明只是没什么重量的泪水,却仿佛滴在托尼曼那颗早已四分五裂的心头。那眼泪就像是最为新鲜的甘露,滋润了托尼曼的干涸的心脏。
“我在这里。”托尼曼垂下了眼眸,他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平静,“kid。”
“我………”彼得.帕克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看到你所做的事情了。”托尼曼如此说着,“你闯入满大人的地下室,你与狼人缠斗,现在,你正在试图说服我放弃了杀满大人的念头。”他依旧抱着彼得.帕克,借由这个姿势让对方无法看清自己的神情,他似乎是挑了挑眉,“你记忆中的我不该是这样的,嗯?”
彼得.帕克的身体猛得一僵,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正在等待判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