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入境后,她一路哭着回到日本,下飞机时已意识模糊。

离别前,中原中也交给她的户籍资料上,母国是日本,姓氏是中原,职业是神社当主。

他是故意的。

田甜知道,自己已永远失去踏上那片魂牵梦绕国度的资格。

☆、熙熙攘攘

自从在中国碰壁折返,田甜虽没有再大病一场,每日里也郁郁寡欢,日渐长开的清丽容颜常年笼在轻愁中,终日不得展颜。

中原中也不是无知无觉的木头,看到田甜形似行尸走肉的模样,表面如常下是心疼到滴血的心。

有赖于神明与祭品之间微妙的联系,田甜深知中原中也对自己抱有怎样的眷恋。

因为得不到回应,这份日渐加深的感情逐渐扭曲,中原中也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对,可她根本提不起精神,也不想理会。

谁让那个男人是罪魁祸首。

中原中也来时,她任其自便。碰到他小意讨好,缠绵求欢,也任其施为。

然而想要她笑一笑,给个好脸色?

没有。

这种淡漠的态度让中原中也有些受伤,却似乎被港口黑手党认定为无害,渐渐地,港黑的其他高级干部也常常出没于神社。

田甜知道这些人都是为凝神静气的琴音而来,但既然神社的神主都不计较,她一个寄居之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就当交保护费了。

Q,尾崎红叶,广津柳浪等人来来去去,后来,甚至连森鸥外也会偶尔来坐坐。

只有太宰治,一次也没来过。

田甜消极应对的模样,和中原中也在异国他乡黯然神伤的神色,统统落在有心人眼中。

这天,尾崎红叶穿花拂柳,在明媚的春色中拜访神社。

两个女子在花树下相对而坐,微风拂过,簌簌樱花跌落发梢肩头。

尾崎红叶举杯浅笑,感叹道:“哦呀,没想到春日这么短暂,眼看樱花的季节快要过去了。”

田甜仰头,令人炫目的粉色扑面而来,不由眉眼一弯,”所以才要惜取春色啊,红叶姐。“

“没错,正是如此。”尾崎红叶饱含深意的微笑,“花期这么短暂,不趁大好春光多多绽放,怎么引来蜂蝶追逐呢。”

“……”田甜笑意如薄雾散去,低下头轻声道,“红叶姐说笑啦,神社里的樱花是不结果子的。”用不着蜜蜂蝴蝶。

尾崎红叶浅抿一口杯中酒,含情美眸目不转睛的盯田甜,调笑道:“春色正好,你也正是妙龄,不妨多笑一笑,中也那个傻小子看到你笑,说不得什么都肯允你。”

田甜眉尖一簇,“我原以为红叶姐能知我心事,没想到只是自作多情。”她幽幽的说,“红叶姐是为中也做说客来的。”

尾崎红叶放下杯子,握住田甜的手,“不,我只是想请你放过自己。田甜,你并不恨中也,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