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下人收拾着庭院,在照顾他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小声谈起方才的阴阳师。

谈起那个白发少年时,下人脸上都带着害怕的神色,无惨想起方才少年还在时下人们便神色惶恐,根本不敢靠近。

他好奇的问道:“他叫安倍晴明?他怎么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经受不住少爷的连环追问。

白狐和人类诞下的不详之子,性格孤僻冷漠——这些词涌入鬼舞辻无惨的耳朵。

据说在夜晚的路途,刚入门的安倍晴明甚至比贺茂忠行更早察觉到了妖怪的靠近。

“哪怕他有能力比贺茂大人更早察觉到妖怪的存在,可那样的人适合成为阴阳师吗?贺茂大人的决定也太武断了吧……”

听着窃窃私语,鬼舞辻无惨心道这些下人真是没有见识。

他甚至还没见过妖怪的存在呢,那个安倍晴明如果比贺茂保宪更厉害的话……

无惨被那个眼神驱使着,强撑着病弱的身体偷跑出房间。

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人跟着的情况下走过家里的走廊,为了去得到一个答案。

还没走出去多远,他就意外的在花园一角找到了那个人。

白发白衣的少年站在盛放的樱花树下,背对着鬼舞辻无惨扬起头望着满树樱花。

微风一吹便有无数花瓣如雨般落下,樱花雨中的少年好似一幅唯美的画卷。

他抬起手,接住了一朵落英。

鬼舞辻无惨不喜欢樱花,这种花期短暂的花会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八岁的少年皱了皱鼻子,他就站在廊下,对那个背影喊道:“那有什么可看的?”

白发少年的手顿了顿,淡淡道:“转瞬即逝的生命往往最能在白驹过隙间绽放出最优美的光景,公子不该为了个人喜恶而去否定它啊。”

无惨:“?!”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是他……不对,是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是巧合吗?如果不是,真的厉害的不像个人类。

鬼舞辻无惨的眼睛亮了起来。

“失礼了,公子。”白发少年缓缓转过身,对他低头行礼,“在下安倍晴明。”

鬼舞辻无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

安倍晴明的神色似有不解,他微微歪头,道:“所以呢?”

也就是这个动作间还带着些许少年感。

“你看了我家的樱花,”鬼舞辻无惨不得不扶着立柱保持站姿,他渴望的看着安倍晴明,“就得给我看病,还有你刚才的那个眼神,那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副强买强卖的姿态,安倍晴明眨了眨眼:“老师已经为您看过了,我比不上老师,至于眼神,我只是看了一眼在为何人施术而已,并没有多余含义。”

“你是在骗我,”鬼舞辻无惨咬了咬牙,不甘心道,“那个时候你到底是在可怜我,还是……”

“可怜”这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