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吗?”
“这么理解也可以,毕竟我不能二十四小时守在家里,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之后我的时间里没有他的多余空隙。”
赤司征十郎看得出来鲁鲁修的决策力和行动力都很强,也很擅长根据情况的变化而相应地改变自己的计划,他也相信鲁鲁修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一定有他的理由,现在不是问来问去拖延时间的时候。
但是这件事不是鲁鲁修说一句话就能简单办成的。
即使如此——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赤司征十郎没有保证自己能做到,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失态,可以说从鲁鲁修认识他到现在,赤司征十郎都没有失态到这种地步。
但是鲁鲁修没有注意到这方面,说白了,鲁鲁修对赤司征十郎的了解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都是些浮于表面的现象,而那现象背后,更深一层次的事,属于赤司征十郎个人的隐私,非但鲁鲁修不了解,连和赤司征十郎朝夕相处了一周多的药研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都不了解。
这是一个能把自己逼到患上心理疾病的少年,他身上有很重的担子,目前那担子越来越重,却从来没有过减负的时刻。
关起软弱,不代表就能减轻负担。
鲁鲁修好奇过赤司征十郎身为一个不知道魔术的普通人,为什么能在手上莫名出现令咒的第二天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到学校上课,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异常。
他的父亲、他的队友,包括之前的鲁鲁修等同学在内,全都不是他觉得可以告诉的人。
所以若无其事。
所以正常上课。
这不是可以简单地用赤司征十郎的心理素质高就解释过去的事。
他并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也不觉得有人可以分担。
所以他会想办法的。
无论如何,会独自想出办法的。
然而,在赤司征十郎想出办法之前,赤司征臣就把他叫到了书房。
这是难得赤司征臣会在非日常休息时间在家的短短一段时间。
平常这种时候赤司征臣会继续在家工作,但是今天他把自己的儿子叫到了书房。
两父子之间其实很久没有进行过合格的亲情交流……不,在赤司征十郎的记忆里,应该是从未有过才对。
所以当他走进书房,问过好,短暂的沉默之后,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说出的话才让他感到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