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女云厌离,年十九,待字闺中,非修士,乃凡女,中人之姿,言无可嚼之余味,容无傲人之风华,女红不佳,外事不会,除有一味莲藕排骨汤做得上佳,余者泛泛。

故,虽将双十,却也未觅得良人。

其母虞紫鸢原属意兰陵金氏嫡子金子轩,可因金夫人恼听其言恶了自家夫君对此议不纳,自也不得成事,到让这名门娇女成了无人问津之辈。

今次蓝氏听学,她一不是修士的凡女亦来,当是想来觅个良偶的。

魏无羡对虞紫鸢无感,自也不愿师兄弟们与云厌离有沾染,忙不迭的催着大家赶路,到是很顺利入了云深不知处住下。

魏无羡就是个不得闲的皮猴一只,闲了便要生事,他一安顿好便往外跑,正同聂怀桑撞个满怀,二人摔在一处,成了两只滚地葫芦,正让经过的蓝启仁看见。

“魏婴,何事忙乱?”

蓝启仁对这些个慌手忙脚皮猴子如今习惯得紧,谁让他自家就养了两只?伸手扶起个子小小的聂怀桑,看着魏无羡道:

“云深不知处你们呆过,规矩如何我也不多说,把《雅正集》抄上三遍明日送来。”

“是,先生。”

魏无羡行礼应诺,他虽不羁,却也知世情,云深不知处到底不是云梦莲花坞,做客,就得有做做客的样子。

别看虞紫鸢口口声声骂着云梦江/氏粗鄙,可连她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认,云梦子弟的教养风仪极好。

跳脱如魏无羡,毒舌如江晚吟,凡涉礼数,无一不佳。

因此,蓝启仁也就没再多言其它,转身而去。

魏无羡眼见蓝启仁去远,将聂怀桑脖子一勾,往自家面前一带,低声问:

“行这么急,有何事?”

“子轩兄,让人给讹上了。”

自小一处长的,魏无羡自然也听懂了聂怀桑言外意,他眼珠溜转之间似有所悟:

“商阳云家那个?”

“不是那位,还能有谁?”

聂怀桑折扇一抖,展开轻摇,面上似有唏嘘之色:

“子轩兄这人,咱们大家也都知道,虽说面上傲气些,可对人的礼数却不缺。

云大姑娘那么多客栈不去寻,偏去找他们家包下的那家匀房间,他居然也应下了。

这一应下可麻烦了,他闭了房门准备沐浴更衣,却被云大姑娘闯了进去,亏得仅是散了头发,身上一丝不乱,要不还不知会如何呢!”

“所以,就这么被人讹上门了?”

魏无羡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垮掉了,他平生从未听闻哪个世家女是如此觅良缘的,有些个接受无能。

“可不是,听说已然惊动了金叔叔,最迟明日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