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邪修皆有异动,金光善此来,怕也是假借其子之事相议此祸乱。”

青衡君接茶在手,并不着急品茗,反道示意蓝启仁稍安,笑道:

“青山代有人才出,越是急风恶浪,便越是能浪里淘沙始见金,把孩子们放出去,见识见识,才是为今之要。

我们五家先祖当时不是穷极无聊,在净化阴铁为己所用后,又造了几块假的来为饵,以钓天下邪恶吗?

先将咱们家的拿出来,让孩子们带上,去见见世面,也免得不识人心之恶,被人给骗了去。”

“兄长虑之得是。”

蓝启仁点头相应,又思及一事,补上几句道:

“聂氏三子怀桑就算了吧!那孩子在家乃是最幼,又胆小怯懦,修为也差……”

“启仁,看人不可只识其面不知其里,那孩子,没那么简单。”

青衡君轻笑摇头,看着自家老实兄弟直叹气,这么多年来让温若寒拿捏得死死的,何尝不是太过老实之过?悠然叹道:

“胆小怯懦修为差,那是因为他不需要胆大,更无须自身拥有强大的修为,所以,只有当其失去倚仗时,你才能见其鳞爪。

只是,那时的他,只怕是另一种你不敢认的样子。”

蓝启仁向来对其兄之识深为叹服,亦知自家并无兄长那般见微而知全的本事,虽对聂怀桑是否藏拙心存疑虑,却也不会在这种事上反驳兄长,只低头受教便是。

青衡君亦知他的不以为然,却也不曾深说,毕竟非是事到临头,谁又知谁本来面目?只这放稚鹰振翅之事,却是订下了。

果然,金光善来到云深不知处所言之事,也是放孩子们外出游历夜猎,顺便钓钓那些龟缩不出,暗中伺机而动的邪修之事,于金子轩与云厌离的乌龙根本连提也未提。

且,还告诉了蓝启仁件极可乐之事,便是那邪修少年薛洋,被聂嘲风查到除在其原籍喜欢掀人甜品摊外,尚无人命恶事在手,所以让聂嘲风废了邪修灵力,押到许老夫子学堂中,与三岁蒙童一起启蒙学字习规法去了。

许老夫子,乃是青衡君的众多师尊之一,老人家寿及一百零七岁,犹在教书育才,虽修为未见高绝,却睿智而豁达,他老人家的戒尺之下,就是再顽劣之徒,也能掰正回来,何况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只这薛洋落在许老夫子手中,怕是苦头不会少吃,不过,糖是管够。

这些,与魏无羡他们却不相干,他们这会儿正在因为往后山溪中玩水捉鱼误了课业,而被罚。

“……戒尺你们是不怕的,抄书也是你们罚惯的,那好,云深不知处今年的戒板才新制了些,就让你们尝个新,开开光!”

蓝启仁算是让这群皮猴气个半死,江澄、魏婴、聂怀桑三个混一处胡来也就罢了,自家素有美名的小侄子蓝湛也混在里头,这就让他火大极了。

且,蓝湛在蓝家掌罚,这掌罚的都带头胡闹,他这授课还如何授得下去?

所以,四个淘气包,全都一视同仁的挨了足足三百杖,连聂怀桑也没逃过,仅是比其他三个打得稍轻,可板子数却是足三百。

四个淘气包的惨叫声,惊得一众弟子白毛汗是一身又一身,原本还躁动不安的心也尽歇,再不敢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