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疯了一样,过去就把人给拖了起来,鲁德培有些茫然地瞧着人被拖走,又听着林莲好蹲在床边低声啜泣的声音,只觉得吵闹极了。
他垂眼,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像是失了魂一般地慢悠悠往隔间去了。再出来时,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狼狈之相,头发重新梳到了脑后,衣服也工工整整穿在身上。
林莲好还是在哭,只不过是坐回了沙发上,他漠然地瞥了一眼,心里阵阵冷笑,忍不住再次脱口而出——
“你到底还有多少个儿子?”
清脆的巴掌声啪地一下,鲁德培被打得偏过头,却还是在笑,只不过那笑容却还是带上了讥讽。
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不甘示弱地和林莲好对视,心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他开口:“我爸都没打过我,现在你打我?”
“我是你妈!我生你出来还不能打你?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把我当过你妈?”
鲁德培嗤笑:“那你有没有当我是你儿子过?”
这句话倒让林莲好噎住了,她目光一下闪躲开,眼泪掉得更凶了。
卫生间那头传来了门一开一关的声音,鲁德培的余光瞥见被拖进去的人垂着头走了出来。他咬牙,心脏砰砰跳得实在厉害,几乎是让他生出了落荒而逃的欲望。
“报应。”他低头冷笑一声,“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报应。”
撂下这句话,他的目光在旁边绕了一圈,故意躲开了华港生的身影,硬撑着板起面无表情的脸抬腿往门外走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的心里有多慌张。
此时此刻,他真的没办法面对那个人了。
门啪地一声被重重关上,林莲好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朝着华港生的身边走了几步。
她没敢太靠近,只是站在那安静地看了几眼,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孔,她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捂着嘴小声哽咽道:“这衰仔,瞧他都做了什么糊涂事……”
“怪他做什么。”
松松垮垮的衣服被水打湿,贴在他身上,实在是难受极了,但华港生站在那里,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声音发闷:“他做了什么我都知道,错也有我一半,怪我。”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华京生反而更加激动了起来。
他上前一把揽住华港生,声音颤抖,“港生……你为何会变这样,大哥有多心疼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