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港生被他这怀疑的目光看着,却没有半分不自在,只是笑着摇头道:“闲来无事写点什么打发时间而已,现在的日子太清闲了,我还有点不太习惯,所以找点事做做。”

他抬手过去,同华京生碰杯,然后继续道:“等入职手续办好以后我就过去,那些小孩看起来挺乖的,蛮可爱,肯定也好打交道,跟以前比起来,实在是轻松好多。”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又低头笑了起来,“其实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里屋的门突然咔嚓一声打开了,华港生抿嘴,扭头往后方看过去,就见穿着黑色睡袍的鲁德培正从屋里出来。

他只顾着扭头看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华京生一看见来人,原本还好好的脸色唰地一下就黑了下去。

“睡醒了?”

鲁德培捏了捏鼻子,十分自然地就坐到了他身边,懒洋洋地拨弄着头发,然后一边开口问,一边冲着华京生挑衅地一笑,“来客人啦?”

大约是因为刚起,所以他也没有怎么弄发型,向来规规矩矩拢在脑后的头发散落在前额,再加上他半敞开的睡袍前襟,倒是让他有了一种颓废的性感。

华京生黑着脸,目光迅速在对方额头上那一块没有完全遮住的疤痕上扫过,然后他重重地放下杯子,满脸不爽地冲着华港生喂了一声,道:“看什么呢,天天看不够?能不能看你帅气的大哥一眼?”

华港生被他这话说得有些尴尬,但是听了最后一句以后又忍不住闷笑。

华京生不耐烦地瞥了鲁德培一眼,决定当做这人不存在,只是沉声跟华港生继续道:“妈走了快一个月了,她有没有同你再联系?”

听他说起这个,华港生有些诧异地抬眼,“没有啊,怎么?”

华京生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掐灭了烟,“她又要结婚了,男方好像是个经商的,她没有告诉你吗?”

华港生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低着头,安静地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又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大约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干脆打算也当我不存在吧。”

原本还算不错的气氛因为这一句话,又突然僵了下来,鲁德培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表情古怪的华京生,“看来这是又换人了啊,既然她同你讲了,那也劳烦你帮忙,把我给她包的礼金一同送过去好了。”

华京生嗤了一声,下意识就想回嘴,但是他又想起来这里还坐着一个心思重的人,只能又忍住,讪讪一笑,打了个哈哈把这件事情给跳了过去。

他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即便是已经默认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华京生也有努力在接受这件事情,但是他跟鲁德培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关系一直都不对盘。

能在这里坐着一会儿已经是他在照顾港生情绪下的极限了,要是再多待上一会儿,他真的要忍不住跟对方动手打上一架了。

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华港生有些无奈地扶额——

每次华京生走的时候都会这样,也不知道他是在冲一个门置什么气。

看着人终于走了以后,鲁德培便立刻收了让人看着就心里不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