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了,就仿佛他真的死掉了一般。
如今再这么看到华港生那张已经有了岁月痕迹,和脑中浮现出的不太一样的脸,他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只会低声喃喃道:“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不肯接受我,我跟你置气,跑去跟警署那帮差佬对着干,最后被那帮差佬开枪打死了……”
华港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就扶额叹气,“你又来了。”
念完这一句,他起身从上头拿下来了一个台历摆在桌子上,然后指着上头的数字问对方道:“看看,这是哪一年?”
鲁德培的目光有些呆滞,“二……二零一八年啊。”
“那你多大了?”
“我……”
说了个开头,他突然顿住,然后翻身下床,紧紧地把对方抱在怀里。
“你不在的日子,真的好难过。”
华港生已经习惯了他这时不时的不正常表现,只是无奈道:“你看看你,都已经是步入中年的人了,还一天天像个小孩似的……咱们都在一起几十年了,你究竟在想什么?怎么还是这样没有安全感?”
说着,他就忍不住叹气,越发惆怅起来,“我都长了好几根白头发,早就成了被人嫌弃的老男人了,往哪儿跑都跑不了的。”
鲁德培垂着眼不做声,只觉得抱着这个人才能让心里头的那种紧张消除掉。
“好啦,你要把我给勒断气吗?”
华港生捏了捏他的手,目光中情不自禁染上了几分笑意,他柔声道:“傻仔,你饿不饿?”
鲁德培眨眨眼,依旧不撒手,“好像有点吧……”
“那就去吃饭。”
他依着这个被人紧紧抱住的姿势,万分别扭地收拾好了自己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放好了最后一样之后,他才重新握住鲁德培的手,捏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
“好啦,傻仔,我们去吃饭啦。”
随着他说的那句话一头冒出头的,是窗外的光芒温柔地从玻璃窗那儿投射进屋内。
阳光一片正好。
他们二人的未来……
还有不少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