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大人有时候不对德萝笑。”德萝靠在多佛朗明哥的胸前——他身上总是散发着格外炽热滚烫的温度,她非但习惯了还很喜欢。

“……”闻言,多佛朗明哥多少感到诧异,因为他甚少不露出笑容。

就除了独自一人陷入沉思、严肃认真,或者愤怒到极致的时候才可能不露出笑容。

“那我看起来很凶吗?”多佛朗明哥尝试找出自己在德萝眼中的样子。

“……?”此时她口中还塞着一颗葡萄,碧绿滚圆的大眼睛注视着多佛朗明哥,似是被他的问题难住了,就绞尽脑汁的思考了一会,再在吞下葡萄的同时回答:“兄长大人也不对德萝凶。”

不凶也不笑?那到底是什么样子?多佛朗明哥顿时有些困惑。

“那我是什么表情的?”

“兄长大人是像这样的……”

德萝难以表达,干脆就学着多佛朗明哥的坐姿,突然劈开双腿一手支着下巴,半垂着眼帘……表情居然有几分柔和。

多佛朗明哥怔了怔,看着那个在自己怀中模仿自己的丫头,霎时间有点懵了。

原来自己看着她时的表情,是像这样柔和的吗?

多佛朗明哥逐渐收起自己脸上的讶异,又注视着她——

笑容一直是他的面具和习惯,他不论到任何地方也不会放下那代表着他的假面,他想表现出自己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玩味的态度,那样才显得他从容。而且,如果下面的人想到自己是被这幅笑容所支配,内心的恐惧与服从度肯定更高。

他一直很抗拒让别人知道自己其他的情绪。

然而,此刻德萝却在告诉他,他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一直都忘记了自己的面具。

想到这里,多佛朗明哥又漫不经心的伸手把德萝的下巴托起,然后仔细地端详德萝的脸蛋。

之后,他带着厚茧的手指划过女孩细细的脖颈,力度微微收紧。

与此同时,虽然是这个威胁危险的姿势,年幼的德萝却是乖巧地任由他用手扼住自己的脖颈,任由他注视,直到他满意地收手。

“嘛,丫头,你是特别的。”她听见自己的兄长以他独有的低沉声线说着,然后,他又收回手来轻拍了她的小短腿一下,“还有,女孩子不要劈开腿坐。”

“……!”她马上并拢双腿,看他满意了、注意力貌似不在自己身上了,就继续过去拔葡萄了。

而多佛朗明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小公主,就在刚才……就在他手攀上她脖颈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她被自己轻松破坏掉的画面。

对,让他要捏死一个小丫头,难度估计就和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他或许不该留下她这个软肋的,但是那一刻,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想下手。

假若她注定要成为自己的软肋,那他只要强大得能把控一切就好了。这样他的宝贝小公主就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多佛朗明哥嘴角的笑意逐渐张狂嚣张,大手却丝毫不动摇的放在德萝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