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只要稍动起来便会牵扯到伤口,就不得已安静躺着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竟然还能像这样睁开眼睛啊。
德萝把手伸出被铺,使用能力从手心变出了一团羽毛,随着她的控制,羽毛飞到窗前并且撩起了窗帘。
……白天吗。已经回到平静的海面了,潜水艇貌似还靠岸了。
德萝眼神恍惚,意外发生前的事情就像一场梦那般。
她感觉疲惫,正打算再稍微休息一会,与此同时她的房间大门就被打开了——她偏头一看,就对上了罗的视线,后者明显被她醒来一事吓到了,就大步走到她的面前,蹙眉紧张地问她:“德萝!你现在感觉如何?”
“……”她嘴巴一张一合,虽然想回答他的问题,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此刻的她能从罗的脸上看到疲态,想来他一定是为了她努力了很久,然后彻夜无眠……
感觉真的很对他不起呢,心中居然曾经闪过放弃的念头。
她的思绪乱如麻,眼窝下也是重重的阴霾,因为受了重伤、动了个大手术,身体也在努力适应。
“知道了,你现在还没力气说话吧。”罗想起她的伤势,她身上除了黄猿袭击造成的致命伤,还有不少被切割的痕迹,他在潜水艇上时根本看不谁攻击她了,就是动手术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的伤口也不比草帽当家少多少。
最严重的自然是贯穿内脏的伤口,但皮外伤也得经常换药,不然伤口处理不好引发的感染或炎症,分分钟都是致命的。
所以他才会像这样按时进入她的房间,为她换药,顺道进行各种检查。
“对了,虽然这时候跟你说这个有点不合时宜……但在你昏迷期间,多佛朗明哥不知道从何处搞来了我现在的传电虫号码,打电话来找你了。”
罗说起这个的时候仿似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毕竟他直觉感觉,德萝和多佛朗明哥或许在马林梵多上发现了彼此。
他不想知道的,同时也想知道得发狂。
那个人的名字是他们十年以来避而不谈的话题,但避而不谈并不代表他们心中并不被那人的阴霾笼罩着,罗心中一直很清楚,纵然德萝一直在他的身边,但心里也依然记挂着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
他平常不会刻意提起,但既然那边有所动作,他或许无法再无视那段过去了。
尤其他最近也想有所动作。
所以他想观察德萝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接着,也不负他的预料,自从听见那个人的名字,本来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德萝,脸色忽而煞白了。
“……”接着,她就闭上眼睛了,没有特地说些什么。
罗还是首次从德萝脸上瞧见这样的表情,那是许多沉重与隐忍,但现在的她显然不想说,他便不说话了。
果然从马林梵多回来开始,德萝表情的怪异就与多佛朗明哥有关,他攥紧拳头,心中的妒忌让他几乎窒息。
多佛朗明哥那个男人总是这样——能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再轻易摧毁掉。
包括柯拉松,以及德萝。
他得到了这二人义无反顾的爱——再轻易粉碎掉。
明明他和她已经出海朝夕相处了九年,实际上绝对比多佛朗明哥和她相处的时间要长了,但在她的心中,一定还是多佛朗明哥的位置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