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白色色右手被他握着抽不开,只得拿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梦到什么了,额上出这么多汗?”

“白姑娘……”

许仙撑着自己坐起来,他呼吸有些紊乱,却没有松手,神色也再没有扭捏,再没有迟疑,他的勇气从未如此充足过。

迎上白色色疑惑的目光,许仙牵起唇角,迫不及待地一字一句道:“我的答案是——好!我答应!我愿意!我绝不反悔!”

也就是在他尾音落下的这一瞬间,院子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白色色愣了下,但并没有管,她定定看着许仙,喜悦染红了她的眼圈:“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寻个日子便拜堂吧。”

“这么快?”许仙用完了所有勇气,这会儿心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囫囵,“我还未准备三书六礼这些呢,还有我姐姐姐夫,得先让我姐姐带着媒人上门来提亲才行……总不能将白姑娘你亏待了。”

白色色伸出一根葱白般的指头,点在他喋喋不休的嘴唇上,感受着这块软肉在她的指腹下轻颤,柔声道:“还叫白姑娘?”

许仙呼吸陡然加重,迟疑着喊了声:“色色?”

他一说话,热气喷薄在她指尖,湿润一片,白色色收回手,捻了捻指腹:“你我之间不必在意那些虚礼,诸多繁琐之事,能省则省吧,我就想早日做你的娘子。”

许仙思来想去,虽觉这样不妥,但他拗不过白色色的坚持,只道将他姐姐姐夫请到镇江来先见上一见,然后再选择良辰吉日筹备婚礼。

说完了婚事的一些细枝末节,许仙忽然一拍脑袋,像刚想起什么似的,疑惑问道:“对了色色,之前那位法海禅师不是同我一起来的吗,怎么这会儿没见他人影?还有这间屋子,不是被那只妖猴打得坍塌了吗,这么快就重建好了?”

“嗯,有钱能使鬼推磨,请上百个工匠一同施工,短日内重建一间屋子也不是什么难事。”白色色脸不红气不喘地忽悠,只转而想到法海时,心里或多或少生出些不舒服,“至于那个疯和尚,以后你记得离他远些,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仙呆愣一瞬:“他可是同你说了什么失礼的话?”

“也没。”白色色面不改色地说,“就是一看到他,便让我有种自己愚不可及的感觉,他的存在就像是在嘲讽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一般,所以我很讨厌他。”

“好,那我再也不和他来往了!”许仙虽不懂,但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分清,很快这个话题就被一笔带过,他开始井井有条地和她规划着未来的一切。

白色色一字一句地听着,恍惚间,却突然生出些熟悉感。

他说他会努力学好医术,努力攒钱自己开一个医馆,她收银算账,他治病救人,所有的收入都交给她保管,他会尽她所能地陪她做任何想做的事,再往后,他们会生一个大胖小子或者像她一样美丽的小姑娘,一起悉心教导他长大成人……

曾几何时,她也靠在孙悟空的肩头,看着云雾缭绕的花果山,一点一滴描绘过他们的未来。

这其中她最想做的,便是为那只公猴子,生一堆小猴子。

她和孙悟空跨越江海,终于习得法术回到花果山时,没迎来猴子猴孙们震天锣鼓的欢迎仪式,反倒是底下猴猿悲鸣听得人无名火起。

他们按下云头细看,才发现众猴子死的死伤的伤,就连水帘洞都差点被那劳什子混世鸟魔强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