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啊?不是说买给我的,人呢?”衣着凌乱的黑发美人踩在门框上呲着脚尖居高临下,鸨母戳着阿薰后腰把她向前推了推陪笑:“在这里呢,将来长开了怕是好看得紧,性子也软,你看喜欢不喜欢?”

白嫩白嫩的小姑娘抬眼乖乖喊了句:“姊姊。”妈妈桑用手捂住胸口:“你听听这声音,嫩得能掐出水。”钱花哪儿哪儿好,真值!

她的态度竟然不大像个鸨母对待卖身女

,阿薰抿嘴歪头软软笑了一下,蕨姬转身用力摔上门就走:“脏兮兮的乡下小丫头,臭哄哄的臭死了,不洗干净就别让我看见!”

臭吗?她可是刚从温泉出来没多长时间……除非她指得是……

天长日久渗透了身体的紫藤花香味。

“行了,你叫什么?”蕨姬没有一上来就动手打人妈妈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看着未来的“台柱子”眼神别提有多慈祥——这可是颗摇钱树。

“薰。”女孩乖得很,非常符合孤儿的人设。

妈妈桑摸摸她的脸:“家里的名字不能在这里继续用了,今后就叫你……”她来回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想要找找灵感,关了门的屋子里突然传来蕨姬无情的嘲讽:“叫什么,哼,乡下丫头,配得上什么讲究名字?花啊草啊的,足够。”

“我看不如就叫她‘金鱼’,鼓着眼睛的样子难道不像吗?”

这样的恶意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果是个普通小孩一定会哭出来。然而鸣柱可不是真卖身进来讨生活的,一门之隔,猩红色的眼睛正盯住妈妈桑的眼睛翻找线索。

“知道了,今后你就叫朱砂。”朱砂是一种红色金鱼的别称,很多扬屋都有饲养了观赏。

妈妈桑目光呆滞肌肉绞紧,倒是说话还一如平常。蕨姬没听出端倪,自然心满意足请哼一声暂且不作了。

阿薰死死盯着妈妈桑看了五分钟,动手改过她此刻的记忆才缓缓收起写轮眼。

啧啧啧,这个运气,简直是好到让人不敢相信。花街里大大小小的扬屋总也有那么十几座,能拿得出手的高级游女几乎数不过来,好死不死一下子就正中目标,跟两枚铜板就抽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

要不是刀不在身边就直接动手了!

她和宇髓天元进来时就已经打听过消息,大门处的守门人没有见过任何失踪女子进出,因此她们必定都还在花街范围之内,“抽足”不过传言。然而九条街区中但凡萧条零落之处都早已被人几次盘查终无所获,由此可见一定是有人专门将她们困在某处不会被妈妈桑和打手们想到的地方。

从这京极屋鸨母的记忆里阿薰看到蕨姬几乎处处都是疑点——就算她脾气坏得要死,那些凭空消失的花街女

子却也或多或少都与她有些来往。

也许是和她争执过,也许是和她抢过客人,也许被她挂在嘴上念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