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参加毕业答辩的人眼角困得直冒眼泪花:“嗨!嗨!记得了,知道了,不会忘了……”
夜间学校的论文答辩而已, 你有必要比自己参加政府质询还紧张么?
福泽谕吉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夫人是不一样的, 哪怕只是个夜间大学的结业论文答辩, 也比官员们的会面重要许多。她在两年之内学完别人十数年积累的知识,完全可以用天才去形容。阿薰从前可没有能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的机会,全凭这两年用功——白天关照和果子店, 偶尔还要去警局帮忙,只有晚上挪出部分时间用来念书。
不得不说,鬼杀队的柱们就没有不自律的,嘴上哭着喊着“太难了我不要学了就让我当个吊车尾吧”,实际上呢?比正常人还要提前了几年毕业。
“穿振袖吗?我觉得留袖也很好看……”阿薰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完全可以穿大人(已婚)的衣服,然而头顶被福泽先生顺了两下:“好看。”
他不想解释婚姻状况不同可能给女性带来的团体性歧视,只把原因
简单归结为愿意看她这么穿。
阿薰听他这么说就信了:“哦哦,拿了毕业证就随便我穿什么了,对吧?”
“对。”他扎好发绳转到侧面伸手扶着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别动。”
两年时间,福泽先生终于从“什么都好”进化到“放着我来”,拿起眉笔轻轻替夫人描了两下——她确实不需要脂粉,但社会规范要求女性在正式场合着妆。虽说比之三十年前女子所受的束缚已经减轻许多,还是有些陈规陋习未能彻底革除。
不过他现在也不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年轻人了,自然有办法在不让她心烦的情况下隔开那些桎俈。
窗前画眉的乐趣,大概也只有“老古董”们才能意会?
半个小时后福泽夫人被福泽先生送出家门,来帮忙开车送她去会场的是已经成为正式社员的谷崎润一郎。
今天她要参加毕业论文答辩会,从此以后就是个被官方认证的有学问的人。同样参加答辩会的还有其他“同期”,总之经过两年时间过度,鬼杀队众人算是基本上适应了现代生活,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斋藤,你来得有点晚了。”其他人住在同一个社区,一起出发到得早一些,这会儿都在。
除了悲鸣屿行冥和宇髓天元当年因为超过二十二岁而“幸免于难”,剩下八个人一股脑都被塞进学校,最可怜的时透无一郎今年要参加大学升学考试,正在家里辛苦复习。
哪怕是学神,该用功的时候也得略微用点功。
阿薰抬手挥挥打招呼:“头发太乱,梳了好久。”
从前她就那么放着任由头发越长越长越来越厚,只在发尾处扎一下不飘到眼前遮住视线就好。现在有人管了,当然得多花些时间打理。
“多谢,谷崎。”
润一郎咧嘴笑笑开车回去上班:“祝您答辩顺利。”
车子一走,一行八人重新汇合,看上去和其他学生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