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突然灵光一现——是了,阿薰是鬼杀队的柱,她一定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代通信还非常困难,与其说四处盲目寻找导致再次错过,还不如就待在这里等她……在他印象中这个隐秘组织好像人并不是很多,柱更少,应该,不难找吧?

病人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稳定,端起药碗一口喝光苦得令人发指的药汤,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动。

医女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此情深义重到生死相许的两人,竟然就此阴阳相隔,实在是……唉!

“你先好好休息,等下我拿纸和笔给你或写或画,好叫我们能照着描述帮你先打听着。”她收了药碗就要向外走,越过门槛时听到少年冷冷道谢。

“多谢,麻烦诸位。”

这一等就等到新年,大雪落了又化,来来往往无数伤员进出蝶屋。有些人运气好不过皮肉受伤,有些人运气差些肢体断裂,还有些人……长眠不醒。

然而负责后勤与运输的部队却说能带得回完整尸身便是运

气好,真正运气差的,只能寻回一把刀。

他这才真正明白这场隐没在黑夜中的战争究竟有多惨烈,那是无论多少语言文字都无法一概而论的恐怖。人与鬼已然不再同种,生存之战比国家间对抗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阿薰的那四年竟是在这种随时可能死亡的阴影中度过,而她却只用软绵绵撒娇一样的语气偶尔提及,生怕他自责般能省略就省略。

新年夜里蝶屋也无人悠闲,一个又一个青春正好年纪尚轻的剑士呻1吟着被送来抢救,有的人手脚都断了还不忘用牙齿紧紧咬着刀,有的人已经离世手里的刀却仍旧无法取下。残损破碎的刀刃就像被撕碎的平静生活一样再也回不去——无数哭泣哀求着不肯相信事实的幸存者也被送进来救治。

阖家团圆日也是鬼物饱餐一顿时。

这简直就是地狱。

倘若见此场景还能安然稳坐,那便不是福泽谕吉。

少年前半夜帮忙搬运,后半夜则站在紫藤林下一站就是一夜过去。

如果阿薰知道,她会支持吧,她也一定是被此情此景触动才毅然决然选择握紧了刀——之前她除了在近藤家做家事,也就只拿过画笔书本而已……

新年第一天清晨,忙了一夜的现任花柱胡蝶香奈惠被一位安静的访客拦在延廊下。银发少年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薄荷绿色的眼睛半明半暗。他张嘴开门见山道:“我要加入鬼杀队,我会刀术。”

“……”香奈惠思考片刻,痛快点头:“你……有了解过呼吸法和不同的呼吸流派吗?”

“愿闻其详。”

这些阿薰都曾详细解释过,但是为了合情合理,他权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垂下眼睑耐心又听圆脸少女从头到尾说明。末了她略带了些好奇问向站在廊下的少年:“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加入鬼杀队?”

“……为了找阿薰。”他实话实说,当然,也有其他理由:“杀鬼这件事有意义,保护他人也有意义,我可以做,我就来做。”

香奈惠放缓语气,略有些不大自在的抬手扯扯垂在胸前的长发:“这样,我不知道你程度如何,总之你要先找位培育师学习合适的呼吸法,再通过选拔确定实力……最终选拔都在节分之